宋博允看著她有些歇斯底里的模樣,面上清冷一片,心卻徹底地沉下去。
他知道喬薇然一直對宋博唸的死耿耿於懷,不管他解釋多少次,她就是不相信。
可看著她現在這副有些走火入魔般的模樣,那些瘋狂而惡毒的字眼一個個砸在他心口。
他才知道,他其實也會痛和失望,甚至厭倦。
垂在身側的手用力握了握又鬆開,有些疲憊地按了按眉心,才極淡地開口:
“你怪我就好,是我的錯,如果那天去的是我,我哥他就不會出事。
可是你不要怪我爸媽,他們其實一直都很難過,只是不想讓我有太大壓力。
而且,從來沒有人把我哥忘掉,他是我們家每個人心中永遠的痛。
只是,活著的人總要繼續生活下去。”
“藉口!都是藉口!你們都是虛偽的騙子!”
宋博允的話,喬薇然一個字都聽不見去。她越說越激動,猛地抬手把玻璃花瓶摔到地上。
“嘩啦~”
玻璃碎成一地,打斷了宋博允的話,也打碎了他心中最後一點希冀。
閉了閉眼,再睜開,眼中是毫無波瀾的涼透,掃了眼滿地的碎片,平靜淡漠地開口:
“玻璃渣容易劃傷,你要是想,今晚就可以回你爸媽那兒住,更安全些。”
說完,也不再看喬薇然,收拾了茶几上的資料,轉身回房。
“我求之不得,和你多待一秒,我都覺得噁心透頂!”
喬薇然尖刻的聲音在宋博允背後刀子一般刺著。
每次喬薇然出門採風回來,或者是宋博允長途飛行回來,兩個人都會回到他們這個“共同的家”住一晚。
這是他們彼此心照不宣的默契,既是做給外人看,也是用來安撫雙方父母的。
可此時此刻,鬧成這副模樣,誰都沒了粉飾太平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