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位山本小姐,我真不知道她是太緊張了,還是太著急了,她打119電話的時候,居然連我家的地址都說不清楚。對方接線員多問她幾句,她就開始哭哭啼啼的,更說不清了。
那時,我已經是頭暈眼花,意識都開始模糊起來。不過,也算是老頭我命不該絕,野口太太買完菜,提前回家了。”
“所以說啊,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一點責任心都沒有!”野口太太生氣地嚷嚷起來:“我千叮嚀萬囑咐,在我有事離開家的時候,山本小姐必須時刻關注松田先生的情況,免得有突發事件。她可倒好,上個廁所還戴著耳機。”
一個歲數這麼大的老人,從樓梯上滾下來,確實相當危險。林真一關切地問道:“松田先生,那次意外,您有沒有受什麼傷呢?現在傷養好了沒有。”
“多謝林警官的關心,那次意外也算是我運氣好,由於我滾下樓的時候,曾經抓住過樓梯的扶手,有了一些緩衝,所以並沒有受什麼大傷。
醫生檢查下來,我只是全身有一些軟組織挫傷,右手輕微骨折了,所以醫生建議我留院觀察兩週。”
“那您真是太幸運了。”林真一有些後怕:“您這個歲數,要是結結實實摔一下,可真不得了了。不過,這也說明您還是老當益壯,反應能力相當快。”
“那是,我要是年輕個十幾二十歲的話,肯定毫髮無傷。”松田大志頗有些自豪。但隨即,他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收斂起了笑容,眉頭緊鎖,似乎不想再說下去。
林真一見狀,連忙問道:“松田先生,您是不是回憶起了什麼?您當時聽到樓下的聲音,是類似於什麼聲音呢?
您就沒有問過山本櫻子,您在二樓書房都能聽見的巨大響聲,她在一樓,即使戴著耳機,也應該聽得見才對吧?”
松田大志只能無奈地笑了笑:“林警官,不瞞你說,在我被送去醫院了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山本櫻子了。
當時我滾下樓,渾身都疼得不行。尤其是右手,已經完全都不能動了,實在沒有精力問她什麼,而且她後續也沒有陪著我一起去醫院。
等我出院的時候,她早就已經辭職了。蒼介說,那孩子見我受傷,很是後怕,也害怕要承擔責任,所以不敢來見我,連最後一週的工資都沒有收。
至於那個聲音,容我回憶回憶……它應該是類似於玻璃碎掉的聲音。你們也看到了,我家客廳的落地窗很大,所以我才擔心,會不會有賊敲碎了窗戶闖進家裡來了。
我喊了幾聲,她又一直不說話,我怕這孩子出什麼意外,就腦子一熱往樓下走了。”
“那落地窗碎了嗎?或者一樓確實有東西碎掉嗎?”林真一追問道。
“當然沒有啦!”野口太太急忙插嘴:“我把松田先生送去醫院之後,他迷迷糊糊中還在和我說窗戶碎掉的事兒。後來,等他的右手上完石膏,送進病房,我就急忙回了一次家。
結果家裡什麼東西都沒有碎呀,窗戶明明好好的。我把所有的窗戶一扇扇檢查過去,連條裂縫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