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蒼介說了半天,對面的日暮俊介和林真一卻都面無表情不接話。
自己平時無往不利的的拍馬屁神功居然也有拍在馬腿上的一天,他只能尷尬地停住了話頭,換了個語氣,真誠地說道:“兩位警官,你們看,我其實並不是什麼壞人啊,我並沒有仗著自己教授的名頭,去強迫那些女學生不得不和我在一起。
我和她們都是你情我願的,這種送上門的事,正常男人怎麼會拒絕呢?你們也是男人,肯定也懂,對吧……”
日暮俊介可沒林真一這麼好脾氣,一肚子火再也忍不住了,將手中的資料夾往桌上一拍,沒好氣地說:“對什麼對,老子沒你那麼賤!你也不看看你幾歲了,她們才幾歲?
你情我願?你倒是說來聽聽,什麼叫你情我願?沒有你的暗示和引導,她們會主動來找你嗎?你是個教授,在東京大學算得上位高權重。你看上的人,敢和你說個不字?
我相信,她們中確實有人看中你的金錢和名望,主動向你獻身。但是,她們中的大多數,都是害怕你的打擊報復,而不得不委身於你。
北原教授,原來你一直把這種不平等的男女關係看作是‘你情我願’,你怎麼不說,是她們勾引了你,你百般推諉,但盛情難卻呢?!”
北原蒼介原本只想用科插打諢,來拉近雙方的距離,沒想到卻被日暮俊介懟了一鼻子灰,只能悻悻地低下頭去,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林真一見氣氛緊張,在一旁打起了圓場:“北原教授,我們今天找你來,也不是為了聽你的婚姻觀和戀愛觀的,你的那些風流韻事,就不必再展開了。
我們只想知道,你和長谷川春奈之間,到底是不是有超過師生間的關係,甚至是戀人關係?另外,她現在住的房子和日常開銷,都遠遠高於她的收入,是不是你給她支付的費用?”
北原蒼介在心中權衡了一下利弊。
現在,長谷川春奈和自己的關係,已經一目瞭然,再否認也沒有什麼意義了。如果自己不承認,警方還會繼續往深處查,可能還會再查出什麼更嚴重的事情。
為了避免警方把他的底牌查個四腳朝天,還不如實話實說,爭取能早點離開警視廳。
想到這,他就像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的個人簡歷說了個徹底。
北原蒼介並不是東京都本地人,他來自於霓虹北海道的一個小漁村,從小家境貧寒,父母靠打漁為生。
他從小生活和學習的地方,都是破爛不堪的,魚腥氣彷彿已經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父母的漁船並不大,每天即使天不亮就出海,抓到的魚也非常有限。
有時到了冬天,家裡窮得連菜都買不起,爸媽只能將一條鹹魚掛在牆上。吃飯的時候,就向牆上看上兩眼,想象一下鹹魚的鹹鮮味,才能把手裡那碗淡而無味,清湯寡水的稀粥喝下肚。
所以,北原蒼介從很小就知道,自己一定要離開這裡,永遠都不要再回來。
他不想自己和父母一樣,打一輩子魚,吃一輩子糟糠,最後還在捕魚時遇上了風暴,雙雙溺死在海里,連屍體都沒能找到。
幸好,父母雖然沒給他什麼錢,卻給了他一個異常聰明的腦子。他憑藉自己聰明的頭腦,和不懈的努力,順利地考入了霓虹國的知名學府—東京大學。畢業後,他又考上了東大化學部的碩博連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