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蘇邪做為一個殺手,職業習慣了,對人保持著很高的警惕心,不過想來一會兒眼前這人便要死在她的劍下了,便也就難得的敞開心扉,隨口的說了一些自己身份上的事情。
慕先生聽完只能輕輕搖頭:“世人皆不易,尤其自己的出身,那是自己無法選擇的,不過自己的將來,還是要靠自己去奮鬥,姑娘年歲還小,不應該就此磋磨下去。”
“磋磨?”蘇邪不知怎的,來了脾氣,一劍指著慕先生的喉嚨:“你們這些富貴人家輕描淡寫的一句磋磨,可知我付出了怎樣的努力才走到今日這個地步?”
蘇邪眼中冒著殺氣,她不過十三歲,便已經是名滿天下的殺手了,見血封喉,不曾失敗過一單,仇敵更是遍佈,這在殺手界,可是很值得榮耀的事情,居然被眼前這人說成了磋磨,不生氣才怪。
“哼,果然是該死之人,如今能死在我的劍下,也算是你的福氣了,說吧,可還有什麼遺願?我不會幫你完成,不過我會幫你轉達將軍府的人,也不枉你我認識一場了。”
蘇邪冷冷一下,繼而又甜甜一笑,笑容很傾城,嘴裡輕描淡寫的說著要人命的話語,往常這個時候,她便能看到對方難受害怕的神情了,那便是她作為一個殺手苦中作樂的一點小樂趣了。
可是眼前的慕先生臉上一點異色都沒有,反而同樣微微一笑,似乎很期待的樣子。
“遺願?我一個將死之人,遺願完成不完成也看不見了,不如姑娘答應我一事如何?也算是讓我死的安心些了。”
蘇邪的劍又近了一步,貪圖她美色的男子多了去了,可死到臨頭,還惦記她的美色,那簡直就是不知所謂了,真是徒有其表!
“說,說得好,我還能讓你多活片刻,若是說的不好,我便用劍一點,一點的,剮掉你的肉,讓你死的是又慘,又可憐。”蘇邪笑的非常邪魅,讓人不寒而慄,可是慕先生卻依然是一點懼色都沒有。
慕先生抬起了手,用兩個指頭輕輕撥開了那抵在喉嚨上的利劍,看著眼前的美貌衝動的小女子,心裡是羨慕的很,曾經的自己,也是那麼的愜意,那麼的自在,如今,卻只能被困在這一方小小的天地。
不過這女子雖然看著兇狠,不過十來歲,年幼的很,是用這種表面的兇狠來保護自己吧,她沒有錯,錯的是這個社會而已。
“姑娘,我願你,隨心所欲!”
慕先生說完這一句,淡淡一笑,便閉上了眼睛,任人宰割的樣子,這副樣子,更像是生無可戀,更像是尋找超脫。
隨心,所欲?
蘇邪的腦中一直出現這四個字眼,這麼些年,說愛她的男人無數,貪戀她的男人無數,可從來都是說想跟她一起,想跟她過日子,或者想跟她一夜春宵。
可是這些男人,沒有一個真心的,一個個都是隻想著自己的慾望,沒有人真心是為了她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