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走了笙兒,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要幸福!”徐寧看天色已經不早,催促二老說送他們回家。
“好的,爺爺奶奶,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偷偷回去看你們的。”肖笙還很不捨的一手摟一個他們的脖子。
“笙兒,天一會就要黑了,老人家回去太晚不行,聽話!”白煜站在她的對臉面,幫她擦著眼淚說道。
“對,聽話!聽白煜的,我們真的要走了,我們也會再來看你的,放心吧!”爺爺奶奶不停的在她的後背上輕拍著。
半天的親情對於她來說已經心滿意足,平時就是在家裡他們也不能這樣肆無忌憚的擁抱、閒聊。倒不是父母親有過什麼條約,只是在家裡那樣的環境裡,每個人都神經緊繃,怯怯懦懦;溫暖、親情似乎與那個家那麼的格格不入。家裡的每一個人都好像陪在皇帝身邊一般,不敢隨意說話,生怕一個不小心又點燃父親的導火線,全軍覆沒、片體鱗傷,誰都已經經不起那種砸、罵、打的日子了,每天都好似在煎熬。
“您慢點,您也慢點!”
肖笙要送二老到醫院樓下的,被他們堅決拒絕了,徐寧和白煜說她身子還很虛,不適合樓上樓下的跑。於是她堅持讓白煜和徐寧一同下樓送送爺爺奶奶。
徐寧說道:“對我不放心?”
“不是,我就是想多些人送送他們,這次一別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見面,”剛平復一點的她又抽泣起來。
“你放心,只要你說一聲想爺爺奶奶,我就立刻去幫你把他們接到你的面前。現在你要乖乖聽話,讓白煜留在這裡照顧你,我們都下去,你一個人在這裡我不放心,”他看了一眼白煜接著說道:“他也不放心,剛剛醫生說了你還需要靜養,需要照顧。”徐寧嚴肅的說著。
“對,我也不放心!”白煜聽到徐寧說道乖乖聽話的時候,就已經按耐不住了。
“聽話,笙兒!爺爺奶奶有徐寧送你就放心吧!”二老也一再安撫她,她這才嘟噥著嘴爬上病床,坐在那不情願的看著他們。
“躺下!”徐寧用命令的口吻又吩咐道。
她嗔怒的“哼”了一下,骨碌一下蒙到被子裡面去,二老欣慰的笑著搖頭說:“還撒嬌起來了!”
“走吧走吧,路上開車慢點”白煜雖然知道徐寧的關心不會對自己造成威脅,因為他非常的信任自己的這個小舅舅,可心裡還是像打翻了醋瓶一樣酸溜溜的。這種關心的口吻實在太寵溺,就連二老和肖笙本人都感覺出來了,他當他是空氣啊!
生氣歸生氣,還是微笑的對二老說:“爺爺奶奶再見,想笙兒的時候就給我打電話,我派車去接你們過來玩,司機也是老司機很安全的,”然後邪魅的看著徐寧說道:“舅舅我說的對吧?”
“對!我是老司機,爺爺奶奶請放心!”然後調皮的指了一下白煜,好像在說現在你滿意了?白煜也挑眉回敬,偷偷的嘴巴揚了揚。
“什麼老司機?”肖笙忽然騰地坐起來問道。
嚇得他們兩連忙擺手裝傻:“什麼老司機?什麼老司機?”
“哈哈哈、哈哈哈,走了,再不走真的天都黑了,”二老大笑。
二老到家時肖強和蕙蘭還沒有回家,剛剛躺下就聽進窸窣疲憊的拖步聲,他們豎著耳朵聽了片刻,沒有任何說話的聲音。
萬物俱籟,蟬鳴蟲聲就像一首催眠曲,星星點火的高樓低瓦都以被黑暗附壓。少年躡手躡腳的推開門又關上門,輕的都看不出關門的動作;經過窗戶時被一道黑影嚇得兔起鶻落,蹲在地上撕開嗓門大叫,眼淚奪眶而下。
房間的燈忽然亮起,他又是一陣哆嗦的彈跳;肖強開啟門,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爸!你幹什麼?想嚇死我啊?”少年看著面無表情看著他的肖強大吼,臉上早已因為眼淚和灰塵的混合,像個花貓髒兮兮的。
蕙蘭也被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驚醒,打著哈欠出門問道:“你怎麼又半夜才回來,還鬼哭狼嚎的幹什麼?”
“你問他啊?沒事大半夜的站在窗戶跟前幹嘛?嚇死我了!”少年大胳膊往臉上一擦,嘟囔著說道。
蕙蘭狐疑的轉頭看著肖強說道:“你站在窗戶這?幹什麼?”
“沒有,我一直在睡覺,你知道的。”他依然面無表情的說著。
“是的呀,你爸爸跟我,我們今天早早就睡覺了。我看你是一天到晚在外面瘋到半夜,眼花了,快去洗洗睡吧!”說完她就打著哈欠準備回去繼續睡覺。
“等會兒,你進來,我有話跟你說。”肖強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