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的肖笙既興奮又高興,她沒想到白煜哥哥雖然有點貧,愛懟人;但是認真起來的樣子真的超好看超帥氣,不知道為什麼男孩子的面板也會那麼的白皙,白的都透光了,有點嫉妒。想著嘴角就彎成了月牙,一會把臉蒙到被子裡,一會又把臉探出來;整個人在床上手舞足蹈。忽然發現自己有點傻萌萌的,又輕手輕腳的躺好。
安靜下來的肖笙聞到一陣陣清香,特別熟悉的檸檬味,以前徐老師身上就是這種清香味,很好聞。於是她用鼻子前後左右的嗅了一圈,最後發現檸檬味來自被子上,她雀躍的給了被子一個大大的擁抱。不敢想,自己活在這個世上16年,第一次睡單人房間,還是帶有檸檬味的房間。這種待遇居然不是自己父母給的,而是白煜哥哥家給的,她會永遠的記住這份溫暖。
其實這是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房間,嚴格起來說還有點寒酸。房間裡面就擺著一張床,床頭邊有一張書桌,書桌上還有很多很厚很厚的書。她沒敢碰,怕失去禮數,床上的被褥和窗簾都是溫暖的水藍色,最關鍵的是床上的這床被子足足有10斤左右,肖笙整個人都被這份強大的暖流包裹著,幸福的進入了夢鄉。
早早醒來的肖笙感覺自己16年來第一次睡覺睡的這麼的舒服踏實,升了個大大的懶腰便快速穿衣起床。她把被子疊起來看看不滿意,又放下重疊,來來回回做了好幾次這樣的動作,最後終於心滿意足的離開了房間,走到房門口還不忘回頭再看一眼,然後笑眯眯的關上房門。
“幹嘛呢?一步三回頭。”剛關上房門一轉頭就跟走過來的白煜撞了個滿懷。
“我那個,沒有啊!我就是看看被子有沒有疊好。”撞在白煜身上的肖笙嚇了一跳,連忙道歉,幫他把自己撞到的地方的衣服用手順了順,白煜卻不自然看著她的手在自己胸部不停的來回撫摸:“你在幹什麼?”
“沒,沒有,我把你衣服撞皺,皺了。”今天的白煜穿著一件白色的羊毛大衣,挺拔的身姿配上如此精緻剪裁的衣服就像是漫畫裡走出來的一般,帥氣的移不開眼。
“我今天有比賽,先走了,歌單我留著,等比賽結束有空在看,可以嗎?”昨天舅舅就關照過白煜讓今天一定要早點到,如果不是歌單的事,他也不會過來打擾肖笙。
“可以!謝謝白煜哥哥!祝白煜哥哥拿到第一名。”聽到比賽肖笙手舞足蹈的給白煜打氣加油。
“好!”白煜撫摸了一下肖笙的頭回應道。
男孩已經離開半刻鐘左右,她還杵在房間門口研究著為什麼他總喜歡順自己,昨晚順就算了,當時自己跟他互懟的結果。今早自認為很乖啊,沒有招惹他,還給他加油打氣,為什麼又要順自己。
肖笙以前在家裡她爸動不動就說‘再調皮順你!’他爸這個‘順’就是打她頭。肖笙很怕她爸打她頭,因為總有人說頭不能打,會打笨孩子。她爸聽後不但沒有改掉這個‘順’她的習慣,反而變本加厲。以至於以後不管是誰只要伸手來摸她的頭,她都理解成‘順’她。她慣用的抗拒方法就是告訴對方,你順我沒用,越順越逆;我又不是貓,一順就好。
“笙兒,你怎麼一大早又發起呆來,趕緊洗漱吃早飯上班,再上兩天就放年假了?”
“喔!就來就來,阿姨!”
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肖笙出來工作一年了。她不知道自己平時零零碎碎的帶回去多少錢,沒有計算過,覺得計算也沒什麼意義,反正都是要上交的。今天是工廠最後一次發工資,她拿到了700多,白煜媽媽經常誇她能吃苦又聰明,以後一定是個會過日子的好姑娘。
每當聽到白煜媽媽這樣誇她的時候,她都特別的害羞,又特別的高興。在她心目中白煜媽媽就是自己的媽媽,白煜就是自己的親哥哥,這是老天爺賜給他的。她拿到工資給白煜媽媽買了一個漂亮的髮卡花了5塊錢,開始白煜媽媽是拒絕的,她心疼孩子的辛苦錢,肖笙的懂事也讓她心疼不已。但是實在抵不過肖笙的堅持,最後還是收下了那個滿滿少女心的髮卡。
新年回家幾乎每個人都給自己買了新衣服新物件,只有肖笙什麼都沒買。她去把平時在小店賒賬的餘款還清了,又給弟弟買了一些零食,給爸爸買了一條香菸,就背上行囊踏上了回家的路程。她滿心希望的覺得爸爸媽媽畢竟是自己的親生父母,自己過年拿這麼多錢回去,他們一定會讓自己買一套新衣服穿的。
遠遠就看見爺爺奶奶還在家門口的地裡幹著活,自從肖笙記事以來,爺爺奶奶好像不是在地裡,就是在菜園子裡,反正他們有幹不完的活。有時候奶奶還會讓肖笙幫忙抬水澆菜,嫩嫩的肩膀被扁擔壓的血紅,然後奶奶就會把水桶往自己的跟前放放,肖笙就會感覺輕鬆的多。
到了家門口爺爺奶奶先接住了她,奶奶遠遠跑來乖乖長乖乖的短的叫著,心疼著,在這個家裡能讓肖笙感受到愛的只有爺爺奶奶。不管媽媽怎麼在自己面前說他們不好,對於肖笙來說,他們卻是自己在這個家裡成長的一道曙光,因為有他們她的童年才稍微有點幸福感。
“笙兒回來了?這是放年假了?”肖笙的媽媽也終於看見她了,上前接過奶奶手裡的行囊問道。
“是的。”肖笙平淡的回覆著媽媽。
“拿多少錢工資的?家裡就等著你的工資來過年呢?”
“700”肖笙剛說完,她媽媽便快速的回到家裡開啟行囊,拿出裡面用手帕包著的7張100元。
她看著媽媽拿錢的手那麼的迅速嫻熟,又想了想自己從領導手裡接過工資時的手,微微的顫抖,有些許微微的欣喜,一瞬而過。她欣喜的是自己的勞動可以換來金錢,還能換來不少。她沒有其他同事的那種狂喜,或是說連她媽媽的那種興奮感她都沒有。
在家裡的肖笙和在工廠的肖笙完全是兩個人,她跟白煜還有阿姨他們待在一起的時候,是活潑可愛,還有點嬌羞的漂亮小女孩。在家裡的她喜歡梳著一個跟奶奶一樣的髮髻,隨便穿件什麼衣服都行,臉上沒有笑容,聲音低沉的如同死灰。她爸爸總是會罵她連‘婊子兒’都不如,她便暗想:不如好啊,誰還想永遠頂著個‘婊子兒’,可面上卻感覺不到半點波瀾。
而她媽媽,也就是蕙蘭,反而越發的時髦;燙著當下最流行的花朵劉海,披散著中長髮,穿的衣服總是時下最流行的,放在省城也是時尚的尖兒。
家家戶戶在外地打工的人都陸陸續續揹著行囊回家過年,有的打扮的像海外華僑,有的打扮的像香港大佬,反正就是一個比一個混得好的模樣。肖笙的父親也到處炫耀,說自己女兒能幹愛家,掙得錢一分不少的全部孝敬他們,自己一分不留,甚至過年新衣服都不肯買,他們現在都已經開始過上了養老生活。肖強看見左鄰右舍羨慕的目光別提多長臉,立刻揚起頭挺起胸一副戰勝群狼的高傲感覺。
左鄰右舍聽後便圍上來起鬨喊他一起玩骰子,他便興致勃勃的坐下做起東家,被一大幫的男男女女圍著。
“這邊這邊,我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