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徐祁業臉上洋溢著的燦爛笑容,徐陽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冷聲道:“我就奇怪了,出去工作就能讓你這麼高興?外面那麼多人就想著怎麼享受生活,現在你有這個機會,為什麼不珍惜呢?你就這麼喜歡工作?”
“其實也不是那麼喜歡工作!”徐祁業嘆了一口氣,顯出一絲悲涼:“爸,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嗎?我可能每週週二的時候都有可能意識降臨到飛行員身上,而且都是遇到特情的飛行員身上。我得要好好地學習民航飛行,省得哪次我遇到自己不能處理的問題。”
自從一年多以前落水差點兒交代之後,徐祁業便開始出現了意識降臨的情況。他是在週二落水的,之後每逢週二,他都有可能出現意識降臨到別人身上的情況,而且所降臨到的人都是正在遭遇特情的飛行員身上。
每次降臨的時候,那種觀感都非常非常真實,而且事後徐祁業去搜尋航班號,竟然還就是真實存在的。這就讓得徐祁業不得不產生一個想法,要是自己沒有處理好特情,飛機摔了之後,他會不會也跟著死。
他不敢用自己的生命去驗證,所以只能不斷地磨練自己的技術,以便能應對儘可能多的特情。
這件事,徐祁業並沒有對自己的至親隱瞞。徐陽和程彥明都是知道這件事的,可是知道是一回事,相不相信又是另外一件事了。
“意識降臨,什麼狗屁玩意,你擱這拍科幻片呢!”徐陽每次聽到徐祁業說起這件事就顯得格外易怒:“我看你不是要去航空公司,應該是去精神病醫院看看。”
聽到這次,上一秒還有些笑意的徐祁業臉色頓時陰沉下來:“送到精神病院?就像你把媽媽送到療養院一樣,是嗎?”
說完這話,徐祁業和徐陽父子之間已然是劍拔弩張。徐祁業根本不願意再跟徐陽再多說一句話,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裡。
徐陽也深知自己說錯話了,可是剛才徐祁業提到他的母親閆寧同樣也撥動了徐陽心底裡一個一直害怕的猜測。
他緩緩轉過身子,望向程彥明:“程伯,你說祁業的情況會不會真的是遺傳自他的母親?”
徐祁業的母親閆寧也是大家閨秀出身,從小就是錦衣玉食供起來的。可是在生下徐祁業數年之後,閆寧突然性情大變,變得極度的暴躁,甚至開始表現出對自己孩子的強烈的厭惡感。要知道,在此之前,閆寧可是將徐祁業當成自己的心頭肉一般呵護著。
這種幾乎是天翻地覆的變化最終只能歸結在閆寧突然出現了精神方面的問題了。
原本這件事已經深深地埋在了徐陽心底裡,可是在一年多之前,徐祁業也開始出現一些瘋言瘋語。什麼意識降臨?正常人會說出這種話?所以,自那開始,徐陽真的害怕徐祁業會跟他母親一樣最後只能淪為一個毫無意識的精神病。
以徐家的條件,自然早就對閆寧和徐祁業做過最為詳細的身體檢查。但是結果顯示,他們兩個在生理上都沒有任何問題。可是,一般能遺傳的精神疾病都是生理上某些病變的遺傳,很少聽說純心理原因導致的精神病也能遺傳的。
可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醫生也不敢保證,徐祁業的情況是不是跟其母親的精神病有因果關係。不過,好在徐祁業到現在為止,除了有一些奇怪的言論外,行為上倒是還算正常,可這也足夠引起徐陽的擔憂了。
畢竟,徐祁業可是徐家獨苗啊!
程彥明低著頭,眼中也是無盡的惋惜:“夫人和少爺都是善心之人,老天爺是不會對他們這麼殘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