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衍道:“憑什麼要我和他道歉?是他先動手打人的!要道歉,也是他給我道歉!”
厲晏洲:“他為什麼打你?他總不會無緣無故就找你麻煩吧!一定是你做了什麼出格的事!”
李君衍:“我把他妹妹的嬰兒車推下斜坡了而已!”
厲晏洲:“……而已!?”
他只知道,兩個小朋友打架,卻不知道起因。
如今,聽李君衍說,他竟然把人家小寶寶的嬰兒車推下斜坡,難怪那個霍二公子會和他打架,敢情,一定是被他戲弄了,惱羞成怒了!
李君衍道:“嬰兒車是摔壞了,但摔壞的是嬰兒車,不是他,嬰兒車壞了,再賠給他一輛不就好了嗎?”
厲晏洲:“我不管這件事的前因後果,我現在告訴你,那個孩子的家世不簡單!李君衍,我撫養你,照顧你,不是我的義務,也不是我的責任!我是可憐你從小沒了媽媽,爸爸也認不了你
所以,我才答應你爸爸撫養到你成人!但,你要是讓我為難,再給我惹禍,我就把你再送回到孤兒院裡,不會再養你了!”
李君衍的聲音分明還稚氣未脫,只是一張嘴,語氣卻異常疏冷淡薄:“我爸爸不是不願意認我,是你讓他不要認我的。”
他抬眸,看向厲晏洲:“還有,我有求你養我嗎?我沒有求你養我。”
雖然,這兩年來,一直是厲晏洲在撫養照顧他,但他對厲晏洲並沒有任何好感。
當初,他媽媽病死,撇下他撒手人寰。
搶救室,他眼睜睜看到媽媽被蓋著白布被推出手術室,停在了冷冰冰的停屍房,醫生告訴他,他從此以後沒有媽媽了。
母親去世之後,他在太平間門外,餓了整整五天。
媽媽死了,沒有人管他,也沒有人墊付醫藥費,遺體一直停在太平間,因為未婚先孕,媽媽和孃家人全部斷了關係,對於他這個野種,也沒有人管他。
後來,醫院沒有辦法,將他送到孤兒院。
直到後來,他終於見到了他的爸爸。
從他出生起,到記事起,到媽媽死後,那是他第一次見到自己的爸爸,也是唯一一次見到爸爸。
他被爸爸從孤兒院接走,爸爸帶著他,找到了厲晏洲。
雖然他年紀還小,但聽到兩個男人的對話,爸爸想要把他交到這個男人手中撫養,而這個男人唯一的條件是:他可以代他盡到撫養義務,但厲晏洲的原話是——
“你要我養這個野種,可以,但從今天起,你和他,不準再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