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蓮閉口不言了。
這個胡不言,什麼都言,聽得人有些不舒服,卻偏生無法反駁過去。
這位國師大人,甚至有些後悔,當初在山上修行之時,實在應該潛心修煉,至少能突破瓶頸進階金丹巔峰修為,面對自己的這位師弟之際,直接一巴掌甩出去,還講什麼道理!
‘師兄悟性極佳,同門師兄弟中間無人能及,但修煉一事卻講究一個機緣,你又打不過我,吹鬍子瞪眼的,死老婆了?’
胡不言當面傳音,笑意嫣然,一張清俊溫雅的臉上,滿是得意洋洋。
‘你可以給那個何長安一些好處和機緣,但不要謀算太多,否則……老讀書人饒不過你的。’李青蓮還是將自己的擔憂說出來了,
‘呂先生前段時間領著那小子,打到這摘星樓來,強詞奪理一番,索要了一大筆丹藥、法器和符籙,當著師兄的面,直接轉手丟給何長安,顯然就是一種暗示,讓我道門休要在有些事情上插手太深。’
胡不言聞言,臉色漸漸凝重起來:‘我就說呢,你的本命飛劍,怎的會出現在一個粗鄙武夫身上,而且,還差點被抹去上面的靈識之力。’
李青蓮搖頭苦笑,直接開口道:“打不過人,又有什麼辦法?
人家儒家門裡,如果盡是一些書呆子,比如李義山、溫太原、杜十三之流,一切都好說,關鍵是那個呂瘋子根本就是個……不講道理啊。”
胡不言左右看看,面色有些苦,道:“師兄,你這是要害苦我啊,明知道人家想要聽這句話,只不過是一念之間,卻偏偏要我跟著說髒話,我這次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也沒那麼嚴重,”李青蓮嘿嘿一笑,“呂先生輩分比我們大,不至於跟兩個小輩慪氣,最多也就踢幾腳,打幾下手心。”
“太不像話了,太不像話了!”
胡不言索性撒潑起來,氣哼哼的說道:“咱家的那個師父實在太不像話了,怎麼能老早的跑去域外之地,跟那些妖魔鬼怪打打殺殺,丟下咱師兄弟沒人疼沒人愛的……”
說完話,左右看著,眼裡滿是警惕之色,倒是把李青蓮給氣笑了。
“你啊,什麼話從你嘴裡說出來,就不像話了。”
“彼此彼此,師弟我都後悔,當初應該先去書院讀書,再跟著師父那個牛鼻子老道修煉的,嘿嘿。”
……
與此同時,何長安在劍門關下,卻是苦頭吃盡,狼狽不堪。
道門吐納法門、武夫修煉法門,外加一套無名的古拳法、浩然正氣,同時執行流轉起來後,他的實力的確大幅提升,一鼓作氣的向城牆方向,挺進百餘丈。
眼看著還有數十丈,即可抵達城牆,他的丹田靈海里,卻開始鬧鬼了。
先是一陣陣的靈氣翻滾,心湖之上不說是驚濤駭浪,但的確讓他心驚不已,開始有些擔心自己這一次是不是玩脫靶了。
在沒有外力壓迫的情況下,最近一段日子,他將這幾門修煉法門捏合在一起,實際上並無大礙,甚至他有信心,再經過三五年的打熬,便可完美融合。
可眼下,在罡氣、劍氣,以及城牆護持法陣之力的擠壓下,他開始暗暗心驚。
這種修煉辦法,有點懸乎呢。
一個弄不好,就會走火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