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不痛下殺手,相當於師長輩的喂招,對何長安來說,意義不大……
當然,這話不能說出來。
一旦讓張議潮明白,何長安心裡存著這樣的想法,估計還真就會激怒這位天階斬妖使,從而痛下殺手,絕對讓何長安吃不了兜著走。
別看現在何長安能夠堅持不倒,那隻能是在切磋的基礎上,能夠做到勉強自保、不被人直接打死打殘。
真正動起手來,面臨生死危機,兩個人都開始動腦子,互相算計、使陰招,拿出各自壓箱底的絕活兒。
何長安擔心,不小心,失手將這位張議潮打死怎麼辦……
那可就真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張頭兒,我實在頂不住了,您老人家的拳頭太硬了,”何長安一邊扛著張議潮的拳腳,一邊苦著臉哀求,“您就放過我吧,我都快受傷了。”
“咳咳咳咳……”
何長安忙裡偷閒,使勁咳嗽幾聲,裝作受了內傷的樣子。
此舉一出,張議潮卻大怒。
這小子,什麼意思?擺明了就是嘲諷我的拳腳,壓著他打了一個時辰,才讓人家受了一點輕傷?
不行,這小子太張狂了。
必須的讓他吃點教訓,讓他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什麼才是真正的武夫三品境!
他怒吼一聲,拳腳速度驟然加快一倍左右,渾身骨節劈啪作響,整個人的身形,似乎都硬生生拔高半尺左右。
一股狂暴的血氣之力被啟用,張議潮終於開始放大招。
何長安心頭一驚,心裡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這個張議潮,瘋了吧?明明就是掂量一下他這名黃階斬妖使的武力值,至於激發狂暴狀態嗎?
須知,武夫之所以被人歧視,並非正常的經脈、五臟六腑、骨肉等的打熬,畢竟,所有的修行者其實都在想盡一切辦法,在打熬自己的肉身之力。
問題是,武夫的狂暴狀態,實際上類似於作弊。
就是透過燃燒自己的精血,短時間內,爆發出原本實力一倍左右……
‘怎麼辦?對方進入狂暴狀態,如果自己不同樣啟用狂暴狀態,說不定捱上一兩拳,便讓人家給打散架了……’
何長安瞬間決定,也啟用血氣之力,進入狂暴狀態。
他可以主動認輸,反正丟臉的不是自己,一個小小的黃階斬妖使,在天階斬妖使面前主動認輸,反而顯得很講禮數。
但他可不願主動被打傷。
這根本就是兩個概念!
一聲低吼,何長安猛然向後退出一步,便出現在七八丈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