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小黑棍都弄不死這隻白毛畜生,他何長安今天估計就慘了。
……
晚春時節的長安城,有一種溫婉的美,楊柳依依,野花可憐,一抹殘陽似血。
蘭若寺已經被重新修築,就地取材,廢棄的磚石木料,一點都沒有浪費。
一座巨大的佛像也被重新樹立起來,面含微笑,指若蘭花,猶如屈指一彈,便可扣響天空。
佛像前,一名麵皮白淨、英俊異常的年輕僧人,雙手合十,向那佛像拜了一拜,捏起一根細香,在案几上的羊油燈盞上點燃,仔細插在黃銅香爐裡。
年輕僧人念一句佛,再次雙手合十,轉身走出供養大佛的寶殿。
他揚起臉,遙望北方,略微思索一會兒,好像在推演什麼。
然後,年輕僧人臉上現出一抹慍怒,冷哼一聲,伸出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掌,掌心向天,微微屈指,狀若蘭花,便要彈出一指。
“禿驢,你敢彈出這一指,信不信我就敢斬去一劍。”突然,遠處高樓上,一個相貌平平無奇的中年漢子,握住了手中劍。
那劍,青翠欲滴,名曰‘春筍’。
中年漢子沒有看那僧人,卻是面向西方。
他的目光所及,一片金碧輝煌下,罩住一座小小寺廟。
寺廟門楣上,濃眉大眼的寫著‘般若寺’三顆頭顱大小的字,金光閃閃,甚是氣派。
“阿彌陀佛,劍修阿飛,怎麼也要趟這一潭渾水?”年輕僧人面色平淡,微微頷首,看起來甚是自信。
但那遙對北方的一指,卻留而不發,始終沒有彈出去。
“你狗日的不想著對付魔族大軍,跑到長安城裡算計大唐,這是渾水?讓老子說句公道話,這是髒水好不好,臭不要臉的禿驢!”
阿飛一手握劍,一手捏起一隻品相一般的葫蘆,使勁搖了搖,搖頭苦笑:“這葫蘆真特麼的無趣,明明看著光溜溜的,裡面卻裝不了幾斤酒。”
“阿飛,此間因果,你能擔負的了?”年輕僧人被阿飛夾槍帶棒的嘲諷,卻絲毫不生氣,不依不饒的問道。
“因果?你還好意思講因果?”阿飛哈哈大笑,似不經意的對著西方,輕輕揮出一劍,回頭笑道:
“劍便是因,斬便的果,禿驢,你著相了。”
那僧人臉色驟變,怒斥一聲:“阿飛、爾敢!”
那引而不發的一指,終於彈出,一絲金光倏忽閃過,便消失在北方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