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裡?”何長安問道。
“黃泥巷。”李義山揹負雙手,抬頭看看天色,縮了縮脖子。
雪過天晴,幾點星光閃耀,長安城的夜色其實還不錯,就是太雞兒冷了。
“對了,小子,你覺得荔枝姑娘和錦瑟姑娘,哪個味道好?”李義山剛有點高人形象,提及兩名清倌人,仙風道骨的一張老臉瞬間變味兒:
“老夫的意思是、那個……”
連連眨眼,意思是你小子懂的。
何長安坦然笑道:“不懂。”
老頭兒頓時覺得索然無味,嘀咕道:‘不解風情,看來前段日子、被那女鬼白透了。’
……
何長安也覺得索然無味。
去一趟教坊司,錦瑟讓他大失所望,就連看起來挺好的那位荔枝姑娘,神魂被人動了手腳,讓他悚然心驚。
這個大唐,太特麼黑神話了。
而作為一個小人物,卻只能默默苟著,想起來就憋屈。
快走出煙花巷子了,何長安驀然回首,看著身後燈紅酒綠的所在,使勁啐了一口唾沫,道:“狗日的,終究有一天,老子弄死你們!”
李義山呵呵大笑,似乎猜出何長安心中所想,開啟儒家小神通當面傳音:‘小子,有志氣。’
‘何長安:不知小尼姑被救出來沒有?’
‘李義山:放心,鄭公出手,萬無一失。’
‘何長安:那就好。’
‘李義山:臭小子,你那裡還有多少銀子了?’
‘何長安:魚幼薇讓我帶一句話……’
李義山臉色突變,捶胸喊道:“瞧我這記性,說好的要給錦瑟姑娘寫一首新詩的,咋光記著喝酒了……”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唉,下一句是莊生曉夢迷蝴蝶好呢,還是莊生曉夢思蝴蝶好……”
老頭兒一溜煙返回煙花巷子,走的太急還要假裝沉思,不小心將幾根花白鬍須揪斷,疼的眼角直抽搐。
‘大爺的,這老色批還真會寫詩?’
何長安搖頭苦笑,嘀咕道:‘不知道阿酒還在不在黃泥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