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長安猛然回首,就看見一名中年漢子緩緩走來,身穿粗布短衣,相貌平平無奇,唯一特別的,便是腰間綁了一把竹劍。
竹劍山?
何長安突然想起阿酒,心中莫名覺得一暖,伸手握住了竹劍。
“前輩是?”何長安微微躬身,算了施了一禮。
有過被夜神教餘孽刺殺之事,何長安凡事都要先權衡一二,對任何人都不太放心。
那中年漢子也不在意,笑吟吟的走過來,上下打量著何長安,口中嘖嘖稱奇:“果然是個劍種。”
何長安默然。
劍種這名字聽著有些彆扭……
“你就是何長安?”中年漢子隨口問一句,旋即,不等何長安開口,就正色說道:“我叫阿飛,阿飛的阿,劍神的劍。
我是一名劍修!”
好像在宣佈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中年漢子昂首挺胸,倒也有幾分健壯。
何長安笑了。
倒也不是嘲笑,純粹就是覺得這名叫阿飛的劍修很厚道,與阿酒有些異曲同工之妙,好像有些缺心眼。
“阿飛前輩,你認識我?”何長安笑問道。
“原本不認識,是有人讓我認識你。”阿飛再次打量著何長安,道:“你小子不行啊,肉身打熬不夠,劍法更是拉稀,讓我怎麼教你……”
完畢,還不住的搖頭、嘆氣,一臉的嫌棄都不加遮掩,直接就流露出來了。
“前輩是受人所託,要教我劍法?”何長安對阿飛的嫌棄渾然不覺,反正自己就是個渣渣,又怪不得別人當面說他渣。
是這位自稱阿飛的劍修,綁在腰間的那把竹劍,讓他想起了阿酒,自然而然的,也就對這人有了好感。
“也不能說是受人所託,有人讓我看看你,覺得順眼,就教你幾天。”阿飛走到一塊石頭前,隨意落座,從腰間取下竹劍,橫放於膝。
然後,翻手之間,拿出一隻碩大的紫皮葫蘆。
‘啵’的一聲,扒開木塞,仰起脖子,灌了滿滿一大口酒,平平無奇的臉膛上,顯出一副臭屁的高人風範,瞅著何長安微笑。
好像在瘋狂暗示,快來啊,我是劍修……
何長安猜想,這個自稱劍修的阿飛,應該便是阿酒說過的那位‘小師叔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