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義山嘴角抽搐,口中嘀咕‘師叔祖您會不會說話、有這麼夸人的麼’,卻還是畢恭畢敬的拱手、施禮。
“不過,趙正、杜十三、溫太原幾人,有不如你的地方,”老讀書人渾不理睬李義山的不滿,繼續溫言說道:
“你比他們幾人的賣相好,而且,每次去勾欄聽曲兒,基本都不掏銀子,有時候甚至還讓人家倒貼……
還有,義山啊,你寫的幾首順口溜的確不錯,比何長安有才情,此去北境,希望你在斬妖除魔時,也能做的這般好。
我等你的好訊息。
另外,臨行之際,老頭子贈你一句詩,以壯其行:此去北境可經年,透死女鬼百千萬!”
老讀書人揹負雙手,遙望北境,儼然一副高人風範,似乎對自己的‘壯別詩’甚為滿意。
“……”
“……”
不說李義山,就連何長安、三百書院學子,都聽不下去了。
這位呂先生,簡直了!
李義山乾笑幾聲,低聲道:“老爺子,給點面子行不?”
“有沒有好處?比如、去教坊司報你大名,可打八折?”老讀書人拍了拍李義山的肩膀,笑了笑,轉身向長安城走去。
黃泥大道上,老人孑孓而行,步履蹣跚,一頭騷亂白髮,一件破舊棉袍,看的大家有些心酸。
春風輕拂,楊柳依依。
灞河水面,波光粼粼。
遠遠的傳來老讀書人的吟哦:“八水繞長安,提劍上天山。”
其聲為商,為金,為肅殺之氣。
自是劍氣縱橫,氣象萬千,聽得何長安、李義山、三百書院學子心血滾燙,豪氣干雲。
俄而,轉為正宮調,其聲端正清雅、猶如洪鐘大呂,歌曰:“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