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先生似乎能聽到鄭公的心裡話,轉頭盯住他,臉色漸漸冷了下來。
鄭公臉色一僵,剛要開口說話,就被呂先生一聲‘鄭小妹過來’,嚇得一激靈,乖乖走到呂先生面前。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何解?”呂先生問道。
“就是以小人的心思、去猜度君子的想法……”鄭公答道。
“錯了。”
呂先生從袖中取出一根戒尺,持在手中,默默的瞅著鄭公。
鄭公苦著臉,有些不甘的嘀咕著什麼,老老實實伸出左手,手掌朝上、手背向下。
啪、啪啪。
三聲清脆戒尺打掌心,鄭公白淨、帥氣而端嚴的臉上一陣抽搐,捱打的左手哆嗦著,似乎很疼。
“你老師沒告訴過你、這些最淺顯的道理?”呂先生問道。
鄭公訕笑不語。
“那好,下次遇見他了,我跟他好好講講當老師的一些道理,這樣不行的,你看你,讓一個糟老頭子打手心,竟然連基本的反抗都沒有;
只能說,你老師不行啊,就連‘遇剛則剛、清風明月在山崗’這麼淺顯的武學道理都沒給你講透,簡直就是誤人子弟、不為人子啊……”
呂先生在那裡喋喋不休的‘講道理’,聽得何長安一頭霧水,鄭公、紅袖姑娘卻一臉鄭重;
直到老讀書人一口氣講了一盞茶工夫,有些口乾舌燥了,這才消停下來,轉頭對何長安說道:
“咱們這就去書院,打死那些窮酸讀書人吧。”
……
書院讀書人沒有被打死,反而一個個歡天喜地,雖然規規矩矩坐在講堂的冷板凳上,卻滿眼熱切的望著呂先生。
就連一向吝嗇的院長趙正,破天荒的拿出三壇老窖藏,滿臉堆笑的拍開封泥,慢慢斟滿一大碗,道:“老爺,吃酒、吃酒。”
呂先生頗為嫌棄的瞅了趙正一眼,端起酒碗,正色道:“我都戒酒好多年了,看看,都是讓你們這幫不成器的傢伙慫恿;
顛覆厥德,荒湛於酒……
古人誠不我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