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何長安扶著牆慢慢出門,阿酒停下哼唱,板著臉,將一碗藥遞過來,道:“何長安,該吃藥了。”
何長安端著一碗藥汁,臉色古怪。
‘大郎、該吃藥了……’
“阿酒,你是不是姓潘?”何長安強忍著全身通透的疼,齜牙咧嘴的笑問一句。
“不知道,我娘從小就叫我阿酒。”阿酒側頭想了想,肯定的說道。
看著小妮子認真的樣子,何長安突然覺得自己有些不地道,幸好她不知道‘潘金蓮與西門大官人之間不得不說的故事’;
否則,估計又要用竹劍戳他十幾下。
喝完藥,阿酒將藥碗接過去,在井臺邊隨手清洗乾淨,這才端了兩碗粥、一小碟鹹蘿蔔上桌,淡然說道:“吃飯。”
“咋沒肉……”何長安一句話沒說完就閉嘴了。
他發現,阿酒的臉瞬間就拉長了。
“胡屠夫的渾家不是東西,一斤羊肉竟然要賣三十文錢,那可是多半袋小米呢。”阿酒端起小米粥,喝了一小口,唉聲嘆氣的說道:
“記得前段時間,一斤肉還不到九文錢,而且還是最好的羊蠍子、純肋條,既可以熬湯還可以吃肉……”
瞅著義憤填膺的阿酒,何長安莫名想起小尼姑來。
兩個都是小環的胸、板上釘釘,可差別咋就這麼大呢?一個花錢如流水,大手大腳的,還真是公主做派;
一個卻是個小財迷,恨不得將一文錢掰成七八塊使喚。
在長安城裡流浪兩年多,只欠人二十文的酒錢、一雙布鞋、一頓包子,合起來不足二錢銀子,這小妮子都過的什麼日子……
何長安突然覺得鼻子有點酸。
不過,也就那麼一瞬而已。
“阿酒,以後要多吃肉、多吃菜,咱現在有銀子,不在乎那點開銷。”何長安齜牙咧嘴的開導小妮子,不要省錢。
有句話他沒敢說出口,那就是‘你還在長身子’,要多吃肉,才能長出肉肉……
側臉瞅一眼,何長安暗暗嘆一口氣,嘀咕道:“估計沒救了……”
“你說什麼?”阿酒耳朵很靈,聽到何長安的嘀咕聲,覺得應該沒說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