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怕他呢,我就要你……”阿蘭軟噠噠貼上來,都快要沒骨頭了,抓在阿酒手掌裡,就像一根白生生的麵條。
“你爹真來了。”阿酒慌了。
“不怕,我爹老了,這酒館遲早的是我的,等他老人家百年後,你就是家裡唯一的男人……”
阿蘭微閉著兩隻杏眼,口鼻噴著淡淡的白汽,簡直就是一隻喝醉酒的小怪獸……
“阿蘭,你鬆開……你爹真來了。”阿酒想放開她,卻又怕她摔倒,一時間手足無措。
“怕什麼?我爹難道還不讓我嫁人?他那個死腦筋……”阿蘭伸手,想抱住阿酒的腰。
她抱空了。
阿酒像一隻兔子,慌不擇路的,三兩步跑到矮牆邊,躲在幾口大酒缸後面探頭探腦。
阿蘭一睜眼,就看見爹提了一根粗大木棍,向阿酒掄去……
……
何長安一覺睡了七八個時辰,方才‘幽幽醒轉’。
他像往常一樣,簡單洗嗽一番,先泡了一壺清茶慢慢喝著,坐在石凳上看了幾頁‘大唐名人傳妓’。
本來,他想讀點高雅典籍的,又覺得身在斬妖司、鎮魔塔,身邊不是妖魔鬼怪,就是清一色的粗鄙武夫,讀書人的做派最是要不得。
才不是因為、李義山的‘手抄本’好看……
錦瑟姑娘,蝴蝶姑娘,藍田姑娘,日暖姑娘……十二位‘長安金釵’中,錦瑟姑娘看來是頭籌。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沒想到,李義山那老騙子竟然挺有才情的,不知從哪裡抄來的這兩句詩,讀起來就十分舒服。’
‘這個李義山,還是不夠專業,寫這種小黃書,怎麼能沒有插圖……’
‘下次碰見那老頭兒,一定要提醒他。’
一壺茶喝完,何長安將‘大唐名人傳妓’收起來,這才伸了個懶腰,向鎮魔塔的食堂走去。
廝混這段日子,好多人開始面熟,路上遇到兩名斬妖使,都是要去用膳的,何長安笑眯眯的打過招呼,跟著後面一起走進食堂。
鎮魔塔的伙食極好,四菜一湯,兩葷兩素搭配一盆武夫煉體所需的靈獸肉湯,擱外面去估計得好幾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