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晚,樹影黃昏碎,走出鎮妖樓,偌大的斬妖司衙門顯得甚為空落。
何長安揹著一大包書,跟在江疾風、吳勁草身後,有些愁眉苦臉。
斬妖司衙門、竟然不管食宿……
也就是說,在下一個月薪水發放前的這段日子裡,何長安得想辦法在長安城租房。
‘大爺的,又成房奴了……’
“江頭兒,何長安這小子剛入職,今兒晚上、要不……暖暖?”吳勁草冷著臉,卻說著騷話,讓何長安有些不適應。
“是該暖暖,去教司坊?”江疾風笑道,“兩個月不聞錦瑟,都感覺渾身的俗氣。”
“江頭兒、你聞過錦瑟姑娘?”吳勁草冷著臉,問道。
“俗不可耐!”江疾風鄙視的瞥一眼吳勁草,“佳人撫琴,依稀可聞,最是動人心神、惹人憐愛……”
“原來是沒錢,進不了人家的身,只能打打茶圍……”吳勁草冷笑道。
“……”
“……”
這吳勁草冷言冷語的,外加一張冷臉,本來給何長安的感覺還挺酷的;
偏偏這一張嘴、都快有讀書人的那味兒了。
“那就去怡紅院吧,那地方的花雕老酒不錯,給何老弟接風最好。”江疾風笑道。
“是老鵰花酒吧?不去不去。”
吳勁草轉頭瞅著何長安,難得一見的擠出一抹冷笑,道:“別跟著江頭兒學壞,他喜歡的紅倌人,努力努力、都能生下你……”
“江頭兒、那叫有品味……”何長安訕笑著說道。
“品味?”吳勁草微微點頭,冷笑一聲,道:“到底是讀書人,總結的挺到位,不過讓咱江頭兒說出來,就是品嚐了。”
……
於是,三人最終還是去了瀟湘館。
無他,年輕、便宜。
據說瀟湘館的煙蘿姑娘最是可人,細眉柳眼,凹凸有致,一根瀟湘斑竹落紅蕭,品的長安城的不少王孫公子掩面而泣……
‘跟著粗鄙武夫去勾欄,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品蕭麼,咱知道,嗚嗚咽咽的,能把人弄哭,那還喝什麼鳥酒!’
不過,何長安沒敢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