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洛初像是沒有發現她的異樣,和和氣氣同她說:“何大夫,我先去抽血了。”
何朵無力靠在椅背上,回憶起當年少年那怨毒的目光,以及過去種種,依舊心有餘悸。
那些事,長久折磨著她,縱使到了現在,她也常常噩夢纏身,沒從當年的陰影當中走出來。
她望著不遠處鏡子自己的臉,老態而又腫脹,移植而來的面板,看上去粗糙而又猙獰。
誰又會想到,這個肥碩醜陋的她,曾經也是一個意氣風發的大美人。
只是意氣風發過了頭,終將釀成大禍。她做過的惡,也全都報應到她身上了,報應雖遲但到。
陳洛初再回來時,把驗血報告給了她。
“白細胞指數略偏高,但沒什麼太大問題,回去吃了藥多休息。”何朵打量了一番她的臉色,道,“你得多注意保養。”
陳洛初道:“我找你,是想聊一聊蕭涪的過往。”
何朵嘴唇劇烈抖動,她緊張而又害怕,最後長長嘆出氣:“當我聽聞你是陳橫山女兒那個訊息時,我就猜到,總有一天你會找上我。可我又抱著僥倖心理,也許還不到你得知我這個人的時候,你就被蕭涪……”
未說下去的話,並不得體,何朵把話收了回去,“我躲在這個不起眼的地方,不引人注意。本來我想過走,可是年紀大了,不想折騰了,加上剛才說的僥倖心理,我最後選擇了留下來。”
這時有其他病人走了進來,陳洛初便先讓開了位置。
她看著何朵,外人或許有人知道,蕭涪是蕭葛的養子,關於蕭涪從哪來也眾說紛紜,也正是因此,蕭涪這個人的過去不好查。
但她猜測,這個女人跟蕭涪可能有關係。所以她見她便提起蕭涪,詐一詐她,她反應果然劇烈。
陳洛初今日才得知她這號人,一個已經死去的人,無人提及也正常。
昨天,她見了一位不速之客,徐斯言的妻子葉曼曼。
幾年不見,陳洛初從她身上看出疲態,但高傲姿態未變,依舊是那位得蔣文媛青眼的大小姐。
“他其實還是記著你的事。”葉曼曼的煙癮似乎更大了,指尖都泛焦黃色。
陳洛初道:“何必吊死在他身上。”
“不甘心吧,他越瞧不上我,我越不甘心。你姑姑不敢找你們,找他轉告你。你姑姑說,她曾經撞見陳橫山偷偷救下蕭葛的一個情人,不知道這個訊息你用不用得上。”葉曼曼說,“他不敢親自找你,怕捲進你的事。我們曾經是情敵,他讓我來。”
“謝謝。”陳洛初道謝誠心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