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琳琅之前,從來不相信陳洛初的,可是此刻,眼見著陳洛初的平靜,她反而開始懷疑起姜鈺來。
姜鈺從未說起過陳洛初,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三緘其口,避而不談,真的是放下了麼。
她死死的看著眼前的女人,眼底流露出的,是毫不遮掩的厭惡、憎恨,以及忍耐不住的淚水。屈琳琅勉強堅持說:“我不會相信你說的一個字,你只是嫉妒姜鈺對我好。”
屈琳琅始終沒有接過陳洛初手上的紙巾,彷彿那是代表尊嚴的底線。陳洛初看著她的眼神當中終於帶了絲憐憫,她伸手替她擦了眼淚:“還有一件事,我也一併告訴你,我和姜鈺的路,是我親手斬斷的,我們不會再在一起。我要你走,卻從不打算勾搭姜鈺。”
“等你走後,逼走你這事,我會跟他坦白。”陳洛初看著臉上逐漸失去血色的屈琳琅,聲音越發柔和,說,“我也知道你離開他會很痛苦,我最開始,一直想成全你們。可是你野心太大了,你不僅想要姜鈺全部的愛,你還想要他全部的財產。”
屈琳琅否認道:“我沒有。”
“別急著否認,屈小姐,從你在我面前提起給小蝴蝶生弟弟妹妹的事情,我就知道你有。人都是貪婪的,你我都心知肚明你的打算,你沒必要隱瞞。”陳洛初說:“想不想知道,姜鈺是怎麼答應我的?”
談起給小蝴蝶要個弟弟妹妹的事,屈琳琅當時只不過是為了當面挫一挫陳洛初的銳氣,誰能想到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屈琳琅哪裡還願意聽下去,她擦乾眼淚,轉身,冷冷說:“我要走了。”
“我跟姜鈺約定好,在小蝴蝶成人之前,他都不會再要孩子,並且他財產的百分之八十,在小蝴蝶十八歲後,就會全部轉讓給小蝴蝶。”
屈琳琅終於忍不住道:“你跟姜鈺都分開了,憑什麼對他的財產指手畫腳?”
陳洛初笑了,淺淺淡淡的,乍一看帶著幾分寬容的溫和,實際上卻是笑她揣著明白裝糊塗,“你說呢,屈小姐,你我出發點都是為了各自利益。你想從姜鈺身上得到一輩子的榮華富貴,而我不過是為了保全原本就屬於我女兒的利益不被你搶走。我們之間唯一的區別是,我有那個本事,你沒有。”
我有那個本事,而你沒有。
屈琳琅被這句話深深的刺痛了。
她真不想有那個本事拿捏住姜鈺麼,不,她想,她只是做不到。
屈琳琅要是有本事,絕不會讓小蝴蝶再跟著姜鈺,她越愛姜鈺,就越接受不了他跟別人的女兒。
只是做不到的人,是不願意扯開她是弱者的遮羞布的,反而會用道德跟分寸來綁架他人:“陳洛初,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麼?”
那麼,一個女朋友,在還沒有成為妻子的時候,又憑什麼想算計姜鈺的財產,又有什麼資格不滿姜鈺對財產的分配?
“如果沒有我,姜鈺可能還在過苦日子。你以為他如今的所有,是怎麼來的?”
陳洛初只說了這一句話,便轉身離開了。
屈琳琅咬著嘴唇,是覺得憋屈到了極點。
她約的明明是柳助理,來的卻是陳洛初,這也讓她生出埋怨,如果來的是前者,她根本不需要被陳洛初羞辱。
屈琳琅當即就去找了柳助理。而柳助理在看到她時,並沒有一點驚訝,似乎早就料到了她會來找他。
“姜鈺跟陳洛初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讓她自己來告訴你,肯定比我知道的多。”柳助理客氣的官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