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洛初沒有一刻,覺得眼前的姜鈺如此陌生,陌生到他像是生出了反骨,她完全探不到他的底。
哪怕姜鈺當初,跟溫湉一起,她也能感覺到他若有似無的在意,比如她對顧澤元好,他會不太高興,會隱隱約約的吃醋,再比如她受傷,他也會留意到,偷偷摸摸來關心她。
可是他現在徹徹底底站在她的對立面,好像她一旦越界,他會一刀子毫不留情揮下,將她一刀兩斷。
陳洛初笑,此刻她臉上半點溫和情緒都沒有,冷冰冰的,她目光微垂,藏去雙眼溼潤,說:“姜鈺,你怎麼就知道你能護得好她?”
姜鈺意味不明道:“陳小姐,既然我們之間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你沒必要再咄咄逼人。我說過無數次,我從來沒有想過找你復仇,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不好嗎?”
陳洛初的演技太好,她也很快收斂了情緒,道:“姜鈺,我不過是為了透過她補償小蝴蝶,你犯不著用那種惡意揣測我。我從來沒有打算要對她做什麼。”
姜鈺道:“想補償小蝴蝶,你可以透過王勵肆,並不一定要從琳琅手上入手。我也從來沒有阻止過孩子跟你見面,只要小蝴蝶願意,你可以隨時去看她。但前提就是孩子做好了見你的準備。”
陳洛初說:“謝謝。”
姜鈺轉身要走了,陳洛初卻突然喊住他,說:“如果有一天,她會傷害小蝴蝶,那就怪不得我。”
“你有什麼立場,來表現你的母愛?小蝴蝶在最缺愛的時候,陪在她身邊的人,是琳琅,不是你。”姜鈺諷刺道。
陳洛初半個字都沒有反駁,只道:“祝你幸福。”
“借你吉言。”男人腳步微頓,到底是很快離去了。
陳洛初走出姜鈺辦公室時,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表情,她只知道王勵肆在看了她的臉色之後,眼底帶了幾分瞭然。
但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遞給她一張手帕,道:“你的嘴唇都是白的。”
她溫和的說:“謝謝。”
“但是我勸你,不要對屈琳琅動手,一來那女人不壞,二來姜鈺在身邊位置空缺並且最需要感情補償的時候遇見她,把她看得很重。並且,她能融入他的家庭,能跟孩子像是一家人相處,非常難得。你要是針對她,姜鈺肯定不會任由你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