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一口果子,脆蹦響,死寂的竹屋內隔了半晌,傳來蘇酥疲憊不堪憤憤不平的聲音。
“陵慕軒,我上輩子一定是欠了你金山銀山,這輩子才會這麼愛你,你可一定給我醒過來啊!”
晨曦微明,暗沉的山谷迎來新的一天。
蘇酥杵著下巴,頭朝地一點一點的跟小雞啄米一樣,每次都在即將昏睡過去的一瞬間猛地驚醒過來,然後看一眼榻上的人……
咦,她睜眼,怔住。陵慕軒不知何時醒了過來,半靠在床上靜靜的看著她。
他臉色有些紅潤,眼中有了神采和生機。
蘇酥眨眨眼,該不是做夢吧,突然起身,湊到陵慕軒面前,陵慕軒呼吸一滯。
她伸手在陵慕軒臉上和額頭上摸了個遍,在陵慕軒不可置信的眼神下扒開他的衣袍,瞅了傷口一眼,點了點頭,“看來命是保住了,死不了了。”
然後一把推開陵慕軒,就著空下的半張床,閉眼,沉沉睡去。
整個過程,陵慕軒連眼都來不及眨就已宣告結束,他垂眼一瞧,蘇酥已經在一旁睡得昏天暗地,他兀自唇角一抿,笑了起來。
陵慕軒錯過傷口,握住蘇酥的手腕把她往裡拉了拉,卻在觸到的瞬間陡然怔住,神情驚愕複雜至極。
脈搏虛弱散漫,身體已經是虛弱至極。而且,脈象奇特,像是……
他垂下眼,盯著渾然不知世事的女子,眸色漸濃,嘆了口氣。
旭陽升了又落,直到傍晚,蘇酥才醒過來。恢復神智的一瞬間,她只覺得全身骨頭跟散架了一般,有種重新活過來的舒暢感。
屋外有窸窸窣窣的聲音,想起昏睡前的一幕,蘇酥起身朝屋外走去。
屋外的空地上生著一堆火,陵慕軒靠在樹下,手裡拿著一隻兔子在烤,精神頭還好,只是面容仍然蒼白羸弱。
蘇酥在心裡舒了口氣,想著她這幾天功夫也沒白費,陵慕軒此刻能站起來行走已經是奇蹟。
“王爺的命可真是硬,閻羅殿前走一走硬是沒人敢收。”蘇酥冷著臉,雙手抱胸靠在門前。
陵慕軒聽見她不滿的聲音,抬眼望向她,笑了起來,顏如冠玉,“有你在這邊拉著我,別說閻王,怕是佛祖都不敢收。”
蘇酥破天荒的沒有頂嘴,只是道:“吃了快點進去,我可不想再守幾天。”
知道她是佯怒,其實是在擔心自己的身子 。
陵慕軒放下手中的兔子,突然開口,“蘇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