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吼吼吼!
歡呼與吶喊、掌聲與口哨,派對正式開始。
從五湖四海全球各地蜂擁至法拉盛觀看高文衛冕之旅第一個腳印的球迷,著實心滿意足,第一時間就進入派對狀態——
他們就喜歡這樣的比賽,不需要緊張也不需要揪心,什麼過山車什麼大逆轉全部都不需要,簡簡單單的一場勝利就好,帶著前來欣賞演出的心情,輕鬆上陣、愉快離開,這就是一個完美的週二夜晚。
全場,五星紅旗飄揚,這一抹絢爛明豔的紅色,完成承上啟下的重任,為去年奇蹟之旅畫上最後句號,同時為今年全新旅程吹響出征號角,紐約夜晚的獵獵狂風裡可以清晰聽到齊心協力的熱情呼喊。
“高文!”
“高文!”
“高文!”
響徹雲霄,一切就是如此簡單。
也許,現場只有一個例外——
小茲維列夫。
最後一分落地的時候,他也沒有意外。
整個第三盤的走勢早就已經看出端倪,一眼就可以看到盡頭,他自己到後面也已經沒有信心沒有耐心,比賽結束,反而是一種解脫。
終於可以結束這場噩夢,終於可以離開這片球場,一切都結束了。
踏上阿瑟阿什球場前,小茲維列夫也有自己的想象與憧憬,這是他職業生涯首次踏上大滿貫中央球場,同時還是世界最大的網球場,再加上和高文的對陣,這場比賽本身也就被賦予了更多深刻含義。
可是。
殘酷的現實,和他想象的畫面,沒有任何一點相同;但具體應該如何形容,五味雜陳卻又說不明白。
小茲維列夫微微低垂著腦袋,旁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和眼神,一路前行,默默地朝著球網方向走去。
稍稍抬起眼睛,看到球網對面的身影,又再次將眼神低垂下來,舉起右手匆匆一拍,沒有任何停留,一個錯位,腳步就已經繞過球柱,朝著球員休息區徑直前行,甚至就連最基本的客套寒暄也沒有。
賽後握手,有熱情有冰冷,有親近有疏離,如果一定要尋找一個形容詞的話,那這個握手比西伯利亞的寒冬還要冰冷,從眼神到手掌的觸碰都是如此潦草如此敷衍,由內而外散發出一種抗拒與排斥。
對此,不應該意外才對。
高文,並不介意。
事實上,拿下最後一分,高文根本就沒有歡呼也沒有慶祝,始終保持平靜,而後輕輕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