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想進來躲躲雪,”小丫怯怯道,她沒想到這麼一個破敗的屋子,居然還有人住。
周川聞言一愣,他一一轉頭看了眼屋外,確實,這雪算不上小,就他同小軍師說話的這麼會兒,屋外的雪已經把地給鋪上了一層白色,
他回頭看了看這個被冷得瑟瑟發抖的小丫頭,反覆張了張嘴,也沒說出驅趕她的話,
“小丫頭,你家的長輩呢?”周川給這孩子倒了杯熱水,問道。
“我和阿孃走散了,去了義營,然後被趕出來了,”小姑娘把杯子緊緊地握著,一字一句地說到,
“義營?”周川乍然聽到這個名字,還下意識地回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唉——他在心裡嘆了口氣,“義營早就被關停了,”這才短短几個月,他聽見“義營”兩個字,卻產生了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平州真的就這麼沒了呀……他在心裡慨嘆了一句,又開口問道,
“小丫頭,你是平州的人麼?”平州的人又怎麼會不知道義營已經沒了呢,
但若不是平州的人,他們又怎麼會來平州呢?
“我前些日子隨孃親回了臨城,昨日才回來。”小姑娘感覺稍微暖和了一點,聲音也沒有顫抖了,
她喝了一口熱水,放下杯子,哈出一口白氣在手上,搓了搓,才開口說到。
義營……關停了麼?為什麼會關停呢?難道將軍他不願意再開義營了?
小姑娘有些猶豫,但還是沒止住自己的好奇心,“為什麼會關停啊?”她問道,
“咱平州現在,”周川看了眼這個小孩,頓了下,才開口道:“不是以前那個平州了。”
“唉——小丫頭還是不要問那麼多了,你在這裡等著吧,我去把你阿孃給找回來,”
周川話說了一半,便僵硬地轉了話題,這些事情,不是這種小孩子應該知道的,
再說了,平州的局勢還未明瞭——只要他們此舉能夠成功,那麼平州很快就會回到他們手裡,
周川想到,
“好,”小姑娘聽了周川的後半句話,便也顧不上去探究周川似是而非的語氣了,
“我阿孃穿的是褐色的襖子,”她說到,“戴著銀耳墜。”
“好,那你們是在哪裡走散的?”他問道,
“在城門口。”那丫頭回答道,
“成。”
周川應了聲,便穿上了披風,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