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賢嗯了一聲,“你舅舅現在還沒走,我看他此來也許另有其事啊!”
高弘毅沉思了片刻,回道:“亞父說的在理,那日舅舅來時,看著十分憤怒的想要打我,甚至殺我,可實際上卻不盡然,我總是感覺他是在做戲。”
“做戲?”李賢啞然道。
“對。”高弘毅說道,“那日雖然亞父和惠兒姑娘阻攔舅舅,說服了他,讓他不好動手。當時,孩兒沒覺得有什麼,可是現在想想卻覺得不對。亞父您想,舅舅若真想動手,即便你們攔能攔的住,即便是惠兒姑娘說破大天去,他就打了,誰也不能把他怎麼著。而且他身為西南將軍,什麼陣仗沒有見過,豈會被氣成那樣。”
李賢笑道,“也許他動了惻隱之心,念及情分不想打你,也有可能啊!”
“舅舅最是無情之人,他會念情分,那可真是太假了。亞父別忘了,舅舅來此之前說是參加夫人的喪事,可是至始至終舅舅只在來時看了夫人幾眼。之後便跟消失了似的,再也沒做過什麼,甚至連夫人的墓地在哪他都不知道。”
李賢認真回道,“所以,我才猜想他此番來找你另有原因啊!”
高弘毅疑惑道:“會是什麼事呢!拉攏我?也不對啊,舅舅來的時候,金國皇帝還沒有冊封我,那個時候咱們可是十分的危機,以身犯險他應該不會!”
李賢說道,“你別忘了,你舅舅身為西南一霸,在朝廷裡肯定也有朋友。對於你的處理他可能早已經知曉,所以才敢親自前來。”
高弘毅點點頭,“亞父說的是,若舅舅真是前來拉攏咱們,您認為我應該答應?”
李賢回道,“那就要看他拉攏的目的是做什麼了。程雲身為金國最強義軍的西南將軍,要實力有實力,要威望有威望,別說是在大宋遺民眼裡,就是在金國朝廷,也是說得上話的。他能親自前來,一定不是小事,並且抱著必成的心。
他若是真要提什麼了,你要好好的琢磨,把所有能想的考慮的都考慮好了,再答覆他。”
李賢到底還是沒有接自己的話茬,這就是他的性格,高弘毅也不指望他能說出最終的看法,他能說這麼多已經是不錯了。眼下,他最需要知道的還是舅舅此行的意圖才是。
高弘毅想明白之後,便不提這事,而是把文星的信從抽屜裡拿給李賢。
李賢看過之後,沉思了一會道,“此事有蹊蹺!”
“那裡有蹊蹺?”高弘毅問道。
李賢回答說,“如果按照文星所說的徒善義謀劃的寧邊之事乃是策反一個宋國的大官,那這是就是非常秘密之事。文星雖然跟在徒善義身邊,像這樣的事徒善義想必不會跟文星講。
而且,策反的是人,徒善義卻在之前來的信中非常篤定的說明了年底,這就更加有問題。對事可以說明時間,對人可就不同了。”
高弘毅明白過來,這個他確實沒有想到,薑還是老的辣啊,他問道,“亞父,您覺得這寧邊之事到底是什麼?”
李賢搖搖頭,“不好說,也不能猜,咱們還要多打聽打聽才是。但是,可以肯定一點,那就是跟宋國有關係。”
李賢說著突然看向高弘毅,問道:“毅兒,如果徒善義真的讓你進攻宋國,你當如何?”
高弘毅沉默不言,此事他不是沒有想過,只是目前他還沒想好。
“時候差不多了,我該去舅舅那裡看看了,否則他又該罵我不懂規矩了。”高弘毅說道。
李賢苦笑道,“你這個舅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