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羽沒好氣看了他一眼後,雙手插兜走上樓,沒想到一開門就是一個枕頭迎面飛來,伴隨之是謝聞的罵聲:“無法無天了?叫你也不聽了?”
作為謝聞旗下的打工仔,宋羽異常猖狂,接住枕頭夾在腋窩下,掏了掏耳朵,走進去將枕頭擺回原來的位置。
至於他為什麼敢在謝聞面前為所欲為,說到底還是因為他受寵,不是受謝聞寵,而是謝老爺子。按理說謝聞見到他還得禮讓三分,是謝聞自己不知好歹把他當奴隸使喚,基於謝聞的身份,他便一直由著他任性。沒想到如此下來使喚他於謝聞而言已是理所應當。
宋羽走到床邊,說道:“這麼猴急做什麼?不就喝醉酒了,過不了多久就會醒酒……呀!”
“這姑娘臉怎麼腫了?”宋羽驚訝的說,轉而看向謝聞不經意間攥緊的手。
怎麼說他也當謝聞貼身醫生好幾年了,謝聞什麼樣他再清楚不過,冷血、暴戾、無情,基本上就是謝聞的標籤,只是褪去冷性的謝聞,他還是頭一次見,更沒見過謝聞對誰露過擔憂神色。
不用想也知道這姑娘對謝聞很是重要。
但謝聞什麼時候找了個女朋友?他怎麼不知道?
罷了罷了,再不塗點消腫水恐怕謝聞就要把他給吃了。
於是在謝聞能把人生吞活剝的注視下,宋羽輕車熟路地走到櫃檯前拿出一個醫療包,那是他專門留給謝聞用的,現在拿出來給謝聞的女朋友用,一點也不為過。
他從醫療包拿出一瓶消腫水,謝聞喜歡賽車——摩托車,騎摩托車總會磕著碰著。若要算起來,這幾年謝聞就找他要了八瓶。
至於謝聞是怎麼用的他不知道,反正用量很大,他都懷疑謝聞是倒著來的,壓根不知道塗。
宋羽又拿了根棉籤走到床邊,看著眼前熟睡的女人,不知是疼痛還是做噩夢讓她露出難受的表情。
不過床上的女人長得很柔美,白皙的肌膚,長如鴉羽的睫毛,高挺的鼻樑,小巧的丹唇,現今他能想到的詞彙便是秀色可餐。
這樣也難怪謝聞會對其上心,如此清純乾淨的女生很是難見,既不濃妝豔抹也不花枝招展,的確很討喜。比那什麼楊家那自以為全世界都以她為中心的楊盈江好多了。
想著已經開啟藥水,輕點了些,正要給她抹,不料還沒下手就讓謝聞制止:“等等。”
宋羽看向他,似是調侃說:“大少爺,再等一會她的臉就好了。”
好歹他也是神醫,豈能看著自己的病人在自己手上還沒醫治就好了,這樣傳出去豈不丟臉!
謝聞沒有直視他:“我來。”
宋羽掃了謝聞一眼,有些狐疑,卻在他的電眼下妥協,“好吧,下手別太重。”
謝聞點頭,起身走到宋羽身邊接過棉籤,他長得高,與宋羽站在一起足比宋羽高了半個頭。
宋羽看了他一眼,乖乖退到一旁,看著他躡手躡腳的拿著瓶子沾了沾藥水,極其認真且小心翼翼地在她臉上擦著。
難得見謝聞溫柔,宋羽在一旁感到欣慰,下一秒就笑不出來了。
“倒了!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