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格聞言哭得更傷心了,“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遇見喜歡的女子!”
“不會吧?我看你們哪兒娘子挺多啊。”
桑格抽泣,一把抹去男兒淚,“我們那裡只有牛羊馬!”
初七:“……”
沒過幾日,麗奴兒所說的胡商就來了,四十多歲的年紀,長得圓潤,站在麗奴兒身邊還比她矮上半截,雖然他其貌不揚,但對麗奴兒真是無微不至,捧在掌心怕飛,含在嘴裡怕化。
桑格本來想亮刀,讓此人知道若不對他的小仙女好些,將來就剁了他餵狗,見到他笑得滿臉褶子,這刀都亮不出來了。
上車之前,麗奴兒抓著初七手依依不捨,而後眼睛不停地往後瞟,似乎是在期盼什麼人,然而過了很久她等的人都沒來。
“罷了。”麗奴兒釋然一笑,提裙上了馬車,隨後她又放心不下,特意撩起車簾與初七說:“初七,往後三郎就託付於你,你要待我好好照顧他。”
話未完,她垂下眼眸,淚珠兒猶如斷線珍珠不斷往下落,幾分不甘,幾分不捨,皆映襯在她水汪汪的眸子裡。
初七看著麗奴兒離去,心裡空蕩蕩的,在這一刻她與她心靈相通,終於明白她是等不到自己所愛的人,絕望地放棄了,因為此事,初七又遷怒於謝惟,罵得他冷情冷心,連麗姐姐走都沒能來看一眼,真是讓人失望至極。
初七連夜搬離了謝府,入住自己個兒的小鋪子,如今這裡算是她的家了,是靠她一點一點做買賣,一點一點攢下銅錢買下的,光是坐著就覺得心裡踏實。她打算挑個黃道吉日開張,還特意讓慧靜幫他的“柒”字牌匾唸佛開光,拾掇完這一切後,她拿出犛牛寶和阿柔送的酒,混成了藥酒。
經過幾天研製,到了開壇一天,初七、桑格、慧靜三人圍在酒罈邊興奮地搓起小手,初七給每人擺了個碗,然後開啟酒罈各勺了三勺,學桃園三結義,在三炷香前碰碗。初七與桑格很豪邁的一口飲盡,慧靜只是聞了聞氣味,結果三人不約而同,“嘔”地吐了出來。
阿柔送的酒本來是有股奶香,但加上這犛牛寶奶香成了奶腥,並且帶著一股尿騷味兒。初七臉都綠了,連連搖頭道:“這酒吃不得,吃不得,他們非把我的鋪子砸了。”
桑格舀了一葫蘆瓢的水潄口,說:“定是這酒不對,酒太淡了,壓不住這些犛牛寶的氣味。”
慧靜跟著附和道:“我也覺得如此,不如你先把這批酒賣出去,再找別的酒來混這犛牛寶,今日我就在三郎那兒看到他進了一批產自酒泉的酒,要不你問他要來幾壇試試。”
初七還在氣麗奴兒的事,聽到謝惟的名字就嘟起嘴,“我才不想找他呢。”說著,她就甩簾進了內廂房。
說曹操,曹操到,不一會兒謝惟的家將就找上門了,長著張國字臉,腰間佩了把長刀,左右胳脯下各夾了一罈酒,三大五粗的,他進門也不客氣,扯開嗓子大吼:“初七,死哪兒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