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娃?”初七擰起眉頭,十分不悅,“這位軍爺說話莫要如此直白,那醜娃……一點也不醜,再說你都進過祠堂還不知醜娃的來歷嗎?”
冼俊麥哼笑兩聲,“知道,太知道了,來人,將這兩個給老子綁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初七還來不及反應粗麻繩就套在了她的身上,而桑格更是被綁得嚴實,綁初七用兩根繩,他用了足足四根!
初七心想:這回完蛋了,定是馬匪的親戚來尋仇的,她正好撞上了。
“我與祠堂裡的娃沒幹系,我只是來拜訪熟人探個親,不知哪裡惹到軍爺了,你們要吃羊就拿去吃吧。”
初七很沒志氣地求饒,阿財似乎聽懂她要犧牲它的好友,不滿地哼唧吐口水。
“阿爺、阿孃!”冼俊麥大喊,眼睛不離初七,“又逮到一個小騙子,快來瞧瞧,是不是前幾日來騙老人家錢的那個。”
話音剛落,村口處就走出一對老夫婦,正是之前收留初七的那兩位老人家,他倆一見初七驚慌失色,老翁舉起手拐直往冼俊麥腦袋上敲。
“孽子,你快住手!快把咱村的恩人放下來!”
“呯呯呯”很結實的三下,敲得冼俊麥連連哀嚎,氣勢全無,他手底下的兵卒瞪眼看著,一個個想笑又不敢笑。
冼俊麥小聲嘀咕:“阿爺呀,這麼多人跟前你給我些臉面。”
老翁中氣十足大聲說道:“怎麼,我的兒我罵不得?!你還快不把人家鬆綁!”
冼俊麥捱了罵又不好回嘴,心不甘情不願地使上一個眼色,讓小卒將初七和桑格鬆開,誰知又一記棒槌捶在他腦門上。
“你親手去解!快與恩人賠不是!”
冼俊麥被罵得不敢出聲,唯唯喏喏地將初七的麻繩割斷,再賠了不是。初七重獲自由,剛打算嘲諷幾句,阿嬤笑眯眯地攜起她的手一陣噓寒問暖。
“小七娘這段日子去哪兒了?怎麼還想來看我們?”
初七笑眯眯地回道:“去做買賣了,但不放心這村裡的老人家,路過此處特來看看。”
“喲,做買賣呀?這整天奔波可是辛苦了,來來來,去阿嬤這兒吃頓飯。”說著,阿嬤拍拍冼俊麥的臂,笑得見牙不牙眼,“噯,這是我小兒子,他回來啦,還當上了將軍呢,村裡好久沒這麼熱鬧啦。”
初七聞言不禁環顧四處,兵卒有說有笑,看來十分親密,再聽他們互相間的稱呼,似乎都是來自這個村子的。
事後,初七方才知道之前他們祖祖輩輩並非居於此,只因為阿柴兇狠,不得已搬至僻靜之地,未曾想又被馬匪盯上了,而村裡的兒郎們都去參了軍,一走就是好幾年也沒辦法顧及老父老母,若不是初七及時出手相助,說不定此回兒郎們歸來,親人早已離散。
難得這麼高興,村長在村口設百家宴,初七坐在貴座,冼俊麥坐於其側,好似一對新倌兒,大夥兒也愛湊這熱,敬酒都敬雙份兒,村長家的見之都忍不住打趣道:“不知小七娘有沒有成家,若未成家不如就做咱村的媳婦兒。”
這話真是說對了阿麥孃的心坎裡了,她看著初七越看越歡喜,正當要順著村長家的說下去時,桑格突然冒出一句:“她嫁人了。”
話落,席上眾人都尷尬起來,面面相覷,個個傻笑,阿嬤為了挽尊又道:“哎呀,那你夫君怎麼捨得你到處跑,萬一被壞人拐走了可得了?”
桑格又插嘴道:“沒事,她醜還兇,只有他夫君肯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