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靜一愣,隨後就氣呼呼地說:“我倒覺得蕭先生有文采,為人灑脫,又聰慧,雖然有時木訥了些,但他的心是好的。”
初七聽後笑了,“你說了他這麼多好話,他定是高興還來不及呢,再忍忍吧,若面子真比你重要,這樣的‘良人’不要也罷。”
慧靜:“……”
蕭慎在窯洞中噴嚏連連,他可沒想到愛徒胳膊往外拐,而且一拐就是拐半年,自慧靜離去後,他心神不寧,竹牘上的字像是會飄,一會兒朝東一會兒朝西,死活就是看不進去。
蕭慎輕嘆口氣放下竹牘,徘徊在洞口時不時往下瞅。
初七去了這麼久怎麼還沒回來?
初七和慧靜說了些什麼,有沒有提到我?
……
一番胡思亂想後,他有些按捺不住想要下去找,偏偏這時候初七來了,他連忙裝作讀書樣,盤腿一坐捧著書來看。
初七回來後,連忙在爐上烤了烤快凍僵的手,而後有意無意地提及:“慧靜說前幾天庵裡來了一男子,說慧靜是她的妹妹,過幾日打算把她帶回去,我倒挺為她高興的,能找到家人受人照顧。”
蕭慎聞言把手一放,十分急切地問:“是哪個男子,怎麼認出慧靜是她妹妹?萬一是人伢子呢?”
初七不負責任地攤手聳肩,“我不知道。”
“你……”
蕭慎有點惱怒,沉思了會兒,他又不發火了,拿起書繼續看,一天都沒說過一句話。
初七時不時地偷睨他幾眼,暗罵他不爭氣,既然琴瑟起,何以笙蕭默?她早就看出來蕭慎喜歡慧靜,與慧靜談經論佛時的眼神也不一樣。可說穿了,這也是別人家的情愫,她也不好亂拉紅繩,更何況慧靜也算半個出家人。
蕭慎悶了幾天的氣,外頭就下了幾天的雪,慢慢的,雪積深了,連一點綠幽幽的都見不著。林子裡打不著好東西,初七也不想挨這個凍,整日呆在窯洞裡讀四書五經。
“慧靜的哥哥來了嗎?”
某天清晨,蕭慎沒頭沒腦地問了句,迷離的眼睛從來沒麼亮過。
初七都快把自己撒過的謊忘了,十分木訥地點起頭,“來啊……應該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