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為你準備的新衣裳,你先前的衣裳…有些破舊了,我就給你換掉了。”說到這兒,鏡憐的面頰浮現紅暈,讓我難以捉摸。
“多謝。”
“你我之間何需客氣,那你先休息,天黑後我來接你。”
鏡憐離開後,房間倏然冷寂,我的心也隨之冰冷了起來。
我靜靜地看著自己的雙手,思緒萬千。
殺害姥姥的是天女魃,可後卿說我是天女魃,我卻變成了妖獸的模樣,我究竟是誰?我的身世為何越來越撲朔迷離?
姥姥臨死前說起了龍鱗的主人,是近在咫尺的誰?還有派來刺殺我的幕後兇手又是誰?
儘管謎團越來越多,可我越來越堅信從今往後的路該通往何方,懦弱無能只會任人宰割,唯有強大起來才無人敢欺,才有資格去保護我想要保護的人,我已經失去最親近的姥姥,我不能再失去越禾他們,所以,加快修煉才是根本,才能揪出幕後兇手替姥姥報仇雪恨。
對了,師父說過晉階就要在靈泉泡上三四個時辰。
我瞬移至人間瑤池,褪去外袍,湧入煙霧繚繞的水中。
我閉目凝神,輕而易舉地進入青丘秘境,充沛的靈力縈繞在周圍。
倏然,一口烏血從我嘴裡噴湧而出,染紅了瑤池。
一股力量將我從水中強行拉出,我轉眸一看是亙古,故作喜悅地向他招呼。
面具下的雙眸一凜,他責備我:“你姥姥事情我都知道了,可你這般急躁、沉不住氣的修煉,不但不會有絲毫長進,反倒容易走火入魔。”
我低著頭沉默不語,卻偷偷紅了眼。
亙古言簡意賅地勸說我:“祝千齡,振作不是一時亢奮,你莫要因仇恨迷失了初衷。”
我淚眼婆娑地抬起頭望向他,說:“師父,你說人活在世上的意義是什麼?權利?地位?金錢?可對於我來說,活在世上的意義便是守護我心裡最值得珍惜的人,我不求大富大貴,更不求名利地位,我只求上蒼開眼,莫要再捉弄於我,可是他就像聽不見,一次又一次地奪走我的親人,我究竟做錯了什麼?要這樣責罰我。”
亙古抬起手臂欲要撫摸我的腦袋,卻遲疑了一瞬又垂放下手,說道:“世間萬物皆有定數,並非你所能左右的,但你要相信總有一日你會跟你的親人再相聚的。”
聽到這句話,我就跟發了瘋似的,朝他怒吼道:“你根本就不懂失去親人的痛苦,那可是陪伴了我整整二十年的姥姥,修仙有什麼用,還不是隻能眼睜睜看著她死在我懷裡,什麼天命定數,不過是神仙無趣,拿我這等凡人取樂罷了!”
亙古愣了半晌,顯然他未曾想過我會勃然大怒。
我指向穹頂,向它宣戰:“既然天不公,那我便要與天抗衡,找它討還一個公道來!”
穹頂倏然晴天霹靂,似乎是在嘲諷我的不自量力。
亙古欣慰地說道:“看來我的眼光倒是不錯,收了一個有骨氣的徒弟。”
我情緒平緩後,才回想起方才那番言論過激,立馬向亙古致歉:“我方才那番話的確說的有些過分,師父莫要往心裡去,我只是實在控制不住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