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輝本來想說,猛地停頓了一下,打量下盧忠的臉色。
他在判斷到底自己的口供,到底能不能保命,判斷下這問題,到底是盧忠問的,還是陛下問的。
但是讓趙輝絕望的是,趙輝壓根就不動聲色,依舊平靜的看著他。
盧忠在這方面極為專業,太過於熱切,反而讓趙輝存了一點僥倖的心思,太過於冷漠,又暴露了自己必然執行皇命的目的。
不如直接面癱。
讓犯人自己瞎捉摸就是。
專業。
趙輝琢磨不明白,深吸了口氣,抱著自己死,也拉著別人一起死的心態說道:“曲阜孔氏。”
“這衍聖公做事做不好,貪又貪的很,一年要拿我五萬兩銀子!”
“那可是五萬兩啊!”
即使到現在這個地步,趙輝依舊是對他失去的銀子痛心不已。
盧忠倒是沒有意外,曲阜屬兗州府(今濟寧市),倭銀俱有兗州工匠打造。
“還有呢?”盧忠繼續問道。
趙輝認真的回想了一下,搖頭說道:“再多就沒有了。”
“真沒有了?”
“沒有了。”
盧忠愣了片刻問道:“會昌伯府呢,有沒有參與其中?”
趙輝立刻說道:“沒有…有!那孫忠收了我十萬兩白銀,每年收我十萬兩啊!”
盧忠嘆氣,站起身來,拍了拍手,這是趙輝臨死前的攀咬罷了。
兩個緹騎,拿著三尺白綾和一個凳子走了進來,掛在了房樑上,兩個緹騎去拿趙輝。
“你們幹嘛!”趙輝瞪大了眼睛,嚇得魂都沒了。
他還以為盧忠會去稟報,然後再回來。
這直接要動手嗎?
“午時三刻到了。”盧忠看了看漏刻說道:“此時陽氣最盛,連鬼也做不得咯。”
“送駙馬都尉趙輝上路!”
盧忠摸了摸鼻子,昨日傾的飯菜有些餿了,混合上趙輝失禁的味道,不大好聞。
兩個緹騎用力一舉,站在凳子上的緹騎順手一抄,就把趙輝吊在了三尺白綾之上。
“啊,誒,啊。”
趙輝掛在房梁之上,離凳子還有一尺多高,他拼命的拉著白綾,想要把白綾扯斷,又或者想掙脫,但是兩個緹騎順手一拉,把趙輝的兩隻手拽脫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