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盯得不是咱們的腦袋,盯得是我們守著的錢袋子,國帑,內帑。」于謙解釋了一番其中的緣故,興文匽武,還不是為了利?
于謙,是即將封公的大明國公,雖然是個讀書人,可是有世券的武勳。
陳懋對著于謙說道:「於少保,讓武清侯打仗,武清侯不怕誰,可是論朝堂內的陰謀詭計,武清侯怕是一不小心就著了那些妖魔鬼怪的道兒,還請於少保也多少看顧些。」
陳懋在和陛下奏對中,說過有陛下在,有於少保在,那這興文匽武的風力,便無從談起。
而於謙的作用就在這裡,不讓軍將們犯錯,讓那群妄圖竊國為私的蠹蟲們抓到把柄,要靠于謙從中主持。
「浚國公安心。」于謙應下了此事,只要他應下的,便不會有錯。
陳懋這才安心的點了點頭,石亨的性格不是無懈可擊的,他是有些缺陷的,這些缺陷真的有可能要了他的命,進而掀起這興文匽武的風力來,可現在石亨早已非吳下阿蒙,自然不會輕易中計,況且還有于謙在旁邊盯著。
眾將領回到了奉天殿,三拜五叩行大禮:「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興安甩了甩拂塵,陰陽頓挫的唱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朕,惟治世以文,戡亂以武。而軍帥戎將,實朝廷之砥柱,家國之干城也;瓦刺作亂,賊逞兇和林,領兵犯禁,卿等將帥師旅,遠萬里之遙,措置方略審料敵情,分佈要害,臨敵益勇,風馳電掃,遂使賊虜宵遁,同惡自戮。觀草木以成兵,委溝壑而不顧,蕩清草原,至邊方靖安。」
「昔周瑜赤壁之舉談笑而成;謝安淝水之師指揮而定;得賢之效,與古何殊!」
「特進武清侯石亨,宣力武臣、榮祿大夫、右柱國、中軍都督府左都督、忠國公,獲奇功牌。」
「特進文安侯于謙,宣力武臣、榮祿大夫、右柱國、左軍都督府左都督,晉國公,獲奇功牌。」
「特進昌平侯楊俊,宣力武臣、榮祿大夫,獲奇功牌。」
「特進懷寧伯孫鏜,宣威武臣,資善大夫,加授資德大夫,左軍都督府右都督,懷寧侯,獲奇功牌。」
「傳播天下,鹹使知聞,欽此。」
榮祿大夫、資善大夫、資德大夫都是文散官,一品至五品為宣授,以制任命,這個恩封的奏疏很長很長,武清侯進忠國公,于謙進晉國公,楊俊加官獲奇功牌。
「臣等謝陛下皇恩浩蕩。」石亨和于謙領著眾將領領受恩賞。
朱祁鈺一
步步的走下了月臺,而一眾小黃門都捧著一枚枚的奇功牌。
「武清侯,現在是忠國公了,朕當年許諾給你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朕沒食言,這一趟,辛苦了。」朱祁鈺道了一聲辛苦,將奇功牌掛在了五大三粗的石亨的身上,還拍了拍石亨的肩膀笑著說道:「這又壯實了幾分。」
「為陛下盡忠!陛下威武!「石亨奇功牌並不少,可這東西誰會嫌多?他站直了身子,聲嘶力竭的喊著。
「文安侯,晉國公,跑了這麼遠,只為國事,辛苦了。」朱祁鈺來到了于謙的面前,看著于謙低聲問道:「這一路上,痰疾犯過沒?」
「回稟陛下,已經十多年沒犯過了。」于謙趕忙答道,一路上太醫院的太醫跟看孩子一樣,早中晚三日診脈,痰疾十多年未曾復發了。
「好好。」朱祁鈺將奇功牌掛在了于謙的胸前,越看越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