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了?」朱祁鈺走了進去,詢問著詳情。
其實很簡單,這太子朱見澄完成了每日的課業,這玩耍的心思就起了,但是汪皇后又要他讀書,這朱見澄便有點不樂意,讀書便不認真了,一會兒動動腳,一會兒動動手,就是不好好讀,汪皇后這才生了氣。
「請戒尺來。」朱祁鈺聽清楚了原委之後,便讓興安去取戒尺。
興安立刻便取了戒尺過來,交給了
朱祁鈺。
「伸出手來。」朱祁鈺拿起了戒尺滿是嚴肅的說道。
朱見澄見父親也生了氣,站在那裡,眼裡噙著淚,試探的伸出了手,遞到了朱祁鈺的面前。
「伸直。」朱祁鈺語氣加重了幾分,朱見澄更怕,便用力把手伸直了,閉上了眼睛。
「啪!」朱祁鈺用了三分力,戒尺重重的落在了朱見澄的手心,一道紅印的淤青立刻就泛了起來。
朱見澄想哭不敢哭,想縮回去手不敢縮回去,從腳趾到脖頸都是緊繃著,一動不敢動。
「收回去吧。」朱祁鈺將戒尺還給了興安,才坐直了身子說道:「今天打你,是你耍脾氣,點著輕油燈還在胡鬧,讀書是一件需要很認真很認真去做的事兒。」
「朝陽門外有戶人家叫柳七,他兒子比你小些,但也到了識字的年紀,可是他識字只能用樹枝在地上寫,學會了自己的名字,就跟得到了寶貝一樣四處炫耀。」
「別說點著輕油噴燈胡鬧了,若是柳七病了,死了,這孩子,大抵這輩子就只會寫他的名字了。」
「我今天打你,是要告訴你,有些事兒,你看起來稀鬆平常,對旁人而言卻是奢侈中的奢侈,有些事兒,必須要認真,不能兒戲。」
「讀書如此,治國亦是如此,你可明白?」
「孩兒明白。」朱見澄不敢哭,他咬著嘴唇用力的點頭說道。
「嗯,不早了,去洗漱吧。」朱祁鈺這才露出了幾分笑容摸了摸朱見澄的腦袋,示意他去睡覺,都這個時辰了,看書也看不進去幾個字了。
「孩兒告退。」朱見澄一聽不再訓斥,搓著手便樂呵呵的走了出去。
汪皇后面色有些不善,這皇帝三五日看不到人,這見到了就打孩子,雖說該打,可是還是有些不大高興。
「怎麼,打了澄兒,你這就不樂意了?」朱祁鈺將汪皇后拉到了身邊問道。
汪皇后略帶幾分氣性的說道:「是,不樂意,你對濟兒從來都是溫和,沒見你對濟兒冷過臉,這厚此薄彼,自是不樂意。」
汪皇后知道朱祁鈺什麼性子,選擇了實話實說。
朱祁鈺看著汪皇后十分認真的說道「澄兒是太子,濟兒是崇王;澄兒是君,濟兒是臣;澄兒除了朕就沒人敢打他了,就連胡淡也頂多規勸一二,濟兒沒事兒就得自己找抽,前段時間在咱面前索要白鹿,不就是找抽嗎?」
「澄兒日後要君臨天下,江山萬民皆繫於一身,不能只受萬人供養,卻不擔干係,天下沒有這般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