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朱見深疑惑的問道。
興安理所當然的說道:「改封按制自然改藩,這稽王府自然住不得,得住沂王府了,昨日宗人府連夜收拾出了沂王府,殿下抓緊收拾下,而後到泰安宮謝恩才是正理。」
朱見深站起身來說道:「孤...知道了,謝大璫提點。」
聖眷正隆,改封的一應禮制,戶部不會缺少一絲一毫。
朱見深從住了十幾年的稽王府搬家到了新的沂王府的當日,稽王府當日就被拆了,速度之快,很像陛下雷厲風行的風格。
直到這個時候,朝中大多數人才知
道,陛下看這個稽王府多麼的礙眼。
不是看稽王府的人礙眼,而是看到稽王府這三個字礙眼。
這片空地,會在工部的營造之下,建成了一處類似於太液池的園林,供十王府宗室休憩使用。
至此,稽王、稽王府都隨著改封煙消雲散,
稽戾王成為了稽王惟一的符號。
朱祁鈺聽到了稽王府被拆了,這心氣兒終於順了些,這個疙瘩其實在心裡擰巴了許久,但是他不能表現出來,一旦表現出來,這稽王府上下不知道要遭多少刁難。
趁著改封,終於把礙眼的稽王府給拆的一乾二淨,心氣兒自然順當了不少。
在稽王府被拆了的同時,慈寧宮太監提著下襬尋到了孫太后,恭順行禮之後,才跪在地上說道:「稟太后,今天陛下下旨為稽王改封,日後得稱沂王了,倒是喜事,陛下準備也十分周全,很是熱鬧。」
坐在珠簾後的孫太后手中的佛珠一停,睜開眼說道:「改封了?沂王嗎?琅琊地,好地方。皇帝有心了,有心了。」
十一年了,孫太后擔驚受怕了十一年,結果她設想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都沒砸到她頭上,似乎只要老老實實的待著,陛下就跟忘記了她一樣。
反倒是這個親孫子,陛下視如己出十一年,恩賞不斷。
孫太后絮絮叨叨的說道:「皇帝有親親之誼,
只不過在這大明國事之下,改封了也好,省的孩子惦記著鬧心。」
「就是...就是...」這慈寧宮太監有些吞吞吐吐的說道:「沂王殿下有了新的王府,今兒就搬了過去,這剛搬過去,這稽王府被拆了。」
這太監有些擔心,孫太后反而一笑,捻動著佛珠笑著說道:「皇帝也是個妙人,就喜歡拆東西,先是我兒的陵寢,前段日子,把朝陽縣堂給拆乾淨,還挖了個坑把新縣堂放了進去,鬧得這朝陽縣堂的官吏們,天生矮人一頭,到哪裡都被笑話,今日又把這稽王府給拆了。」
「拆了也好,拆了乾淨。」
孫太后對皇帝只是拆了稽王府情緒非常的淡定,甚至有心說笑。
「太后不生氣嗎?」這次論到太監不懂了,這拆了稽王府,這天塌的大事兒,在太后這裡,就是一笑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