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有三塊奇功牌,現在,這個盒子裡空了一塊,沒了,那塊陪我時間最久的奇功牌,那塊在我離開襄王府後,保命之物,沒了。」朱瞻墡面前有個檀木盒子,裡面是川錦包裹著的三個奇功牌,現如今,只有兩塊了。
痛失一塊奇功牌,襄王說不心疼那是假的。
當初從襄王府如同喪家之犬一樣倉皇北逃回京,朝不保夕,擔驚受怕,不知道陛下會如何處置,更不知道自己前路在何方,而陛下在朝陽門前,將奇功牌掛在他身上的時候,那種恐慌和忐忑,才徹底消散一空。
那是他的路。
現在,沒了!
「我要弄個紙人,扎死這群狗東西!」朱瞻墡氣呼呼的說道。
羅炳忠一聽就急了,趕忙說道:「殿下,萬萬不可啊,這要是被王府裡的那些眼線知道了,怕是會直接給殿下定一個巫蠱之罪,授人以柄之事,豈可為?」
「再說,再說,也咒不死人啊。」
羅炳忠知道這是朱瞻墡生悶氣,這氣燜在胸口,那是越燜越難受,但是隻能這麼燜著,殿下不是尋常人家,殿下是大明親王,有些事兒,做不得就是做不得。
「唉!」朱瞻墡將自己癱在了躺椅上,懶懶的一動不想動。
「殿下吃點?」羅炳忠端來了餐盤,這是膳房剛熱過的。
朱瞻墡悶聲悶氣的說道:「不吃。」
此時的朱瞻墡就跟個小孩一樣,用不吃東西來撒氣。
作為大明尊貴的親王殿下,其實朱瞻墡撒氣的法子太多了,可是朱瞻墡本是個克己之人,就只能自己氣自己了。
「殿下,殿下,宮裡的興安大璫要來了,小黃門已經來通傳了,是陛下的敕諭!」門房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朱瞻墡猛地一個激靈,難道陛下要摟草打兔子,趁著這次風波,把他一併給做掉?可按照陛下的信譽,他還有兩塊奇功牌,還能抵兩條命才對。
朱瞻墡趕忙出門迎接宮中黃衣使者,興安來到了襄王府,宣讀了陛下的聖旨。
朱瞻墡聽明白了怎麼回事。
這次通賊大案,交給朱瞻墡全權督辦,一應法司聽從調遣,而稽王和崇王也會協從左右觀政。
降襲制太過苛刻,陛下回京之後做了一定的找補,任何的宗室子弟到了外番蠻夷開疆拓土,都可以博得世襲罔替。
稽王和崇王培養出來,大抵是要出去開海。
朱瞻墡聞訊,大喜過望,跪在地上,大聲的喊道:「臣謝陛下天恩!」
他心裡這股邪火,終於有地方撒氣了!
「敢問大璫,這陛下怎麼想起讓孤來辦理此事?」朱瞻墡有些奇怪的問道,按照過往慣例,打聽訊息,那得看銀子多少,但是景泰年間,打探訊息,完全看功賞牌的等階和數量。
朱瞻墡可是獲得過三枚奇功牌之人,大明有此殊榮唯有武清侯、文安侯二人和麵前的襄王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