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為遠洋設計的新寶船,有更好的抗風浪、抗擊風暴和遠航能力。
一直到深夜,朱祁鈺才準備睡下,一直等著不敢睡的高婕妤,硬撐著等到了陛下歇息,朱祁鈺剛躺下,高婕妤就鑽到了他的懷裡,沉沉睡去。
次日的清晨,興安踩著厚厚的雪,行色匆匆的找到了于謙,憤怒無比的說道:“於少保,都怪你!陛下當初要吃鹹魚,你為何攔著不讓!”
于謙一臉的莫名其妙。
興安這頓牢騷,弄的于謙一臉的迷茫。
這發生了什麼?
這都正統十四年的事兒了,興安為何突然提起?
興安將昨天在湖心閣的事兒一五一十的道來,大聲的說道:“陛下身體不疲憊,但是心累啊!”
“尼古勞茲老說陛下的日子過得跟個苦行僧一樣,當初陛下吃個鹹魚,於少保硬攔住了,陛下本就沒有那麼多的欲求,憂心國事,思慮甚重啊!”
陛下勤政自然是好事,但是太過於勤政,在興安看來,反而不妙的很,人都有個閾值,一直如此高強度勤政,很容易造成疲憊。
昨日在湖心閣看熱鬧,陛下看著看著,說出了那麼讓人絕望的一番話。
這種現象,在後世叫做精神內耗。
陛下已經執政近十年,那些遮奢豪客們,依舊讓陛下心寒,這種精神內耗,是需要治癒的,是在透支心力,通常可以透過滿足類似的口腹之慾來補償。
譬如美食,譬如美人。
在興安看來,陛下憂心國事思慮過重,卻得不到補償,只是陰陽失調,這不是好事。
于謙終於聽明白了興安的意思,笑著說道:“大璫多慮了,陛下沒那麼脆弱,國事多艱,陛下早就不是當初剛登極之時了。”
“大璫以為是某攔住了陛下的口腹之慾?眼下陛下要做什麼,沒人能夠攔得住,就是真武大帝從天上下來,那也不成的。”
“陛下為人君英主,只是在自制,克己奉公罷了。”
就於謙當初拐著彎兒勸諫陛下不要吃鹹魚這件事,是有其特殊的背景的。
彼時瓦剌南下,天下岌岌可危,陛下以郕王登基,本就人心惶惶,任何一個汙點都不能有,若是那個時候,再傳出陛下為了幾條鹹魚弄的雞飛狗跳,人心更加零落,對陛下極其不利。
可是到了景泰八年末,于謙攔著陛下吃魚這件事,就變的有些權臣欺上了。
“你們這些讀書人,道理總是恁多!”興安一時間沒法反駁,反駁就是陛下不自制,是陛下的不是,陛下不是英主,氣的興安戳著桌子說道:“於少保,你說怎麼辦!”
于謙整理著桌上的奏疏說道:“你是陛下大璫,花鳥使啊,高婕妤不得聖眷,你就再給陛下找幾個唄。”
“又不是沒找。”興安談到這裡,也顯得有些無奈。
就連於謙都支援陛下後宮多些嬪妃,可見於謙並不是元兇,軟玉溫香抱滿懷,多少能夠治癒陛下的精神內耗。
興安將一堆奏疏交給了于謙之後,思前想後,想著怎麼治好陛下的精神內耗。
“一早上就見你神色匆匆,有什麼話就說。”朱祁鈺披了件大氅,看著興安問道,他準備出門去,龍江造船廠已經全面復工,他打算去看看。
興安將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陛下問,他就不能欺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