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歷史上的成吉思汗,就是用這種拉鋸戰,讓金國失去了一切。
也先從紫荊關入關,攻打京師,完全是一場軍事冒險,是被土木堡巨大的勝利,衝昏了頭腦。
“那這是封,還是不封呢?襄王殿下不敢決議。”興安低聲問道。
朱祁鈺負手而立問道:“王復的意思呢?”
興安趕忙回答道:“王覆沒有意思。”
“他沒有透過墩臺遠侯夜不收送訊息回來。”興安趕忙補充的說道。
朱祁鈺臉上露出了笑意說道:“他不送訊息回來就是最好的訊息啊,若是咱是王復,咱真的打定了主意在撒馬爾罕當康國公,自然是寫一封信回來,索這個爵位了。”
“至少在王復心裡,他還是大明的臣子。”
一切皆依聖意而決,就是王復不透過墩臺遠侯送訊息回來,所表達的意思。
朱祁鈺想了想說道:“王復也臥底了這麼久,瓦剌人也不都是蠢貨,怕是已經有人猜到了王復的身份,讓文淵閣擬旨恩封吧。”
吐魯番汗國可汗也密力火者,也就是夏知義和大明邊軍配合,正在對哈密國蠶食,一道聖旨,能少死點大明的將士,朱祁鈺是很願意給出這道恩封聖旨的。
而且王復有可能暴露,大明早日為他站臺,他也多幾分安全。
大明的鴿路已經極為成熟,朱祁鈺的旨意第二天就到了京師,而後恩封的詔書就順著官道驛路,送往了康國。
這個過程需要兩個月之久。
而此時的撒馬爾罕蘭宮之內,一直不曾露面,盛傳身體抱恙的也先,罕見的在蘭宮正殿,召集了諮政大夫王復、瓦剌大營十二萬戶、怯薛軍萬戶、各部族的諮政大臣在正殿議事。
也先縮在寶座之上,憤憤不平的說道:“乳臭未乾的小兒罷了,朕能打敗他哥哥,俘虜稽戾王,還打不了他這個弟弟嗎?!”
“這不是在和林,這是在西域的輪臺城!大明軍隊千里跋涉,就算是打不過,連城都守不住嗎?”
也先一直保持著對大明皇帝的鄙夷和高傲,他曾經打贏了大明最精銳的京營,還俘虜過一個皇帝,這就是他的驕傲。
伯顏帖木兒一臉汗顏,倒是沒有揭穿也先最後的倔強與嘴硬。
又不是沒有跟大明皇帝交過手,打不過就是打不過。
京師之戰、宣府之戰、集寧之戰、朔方之戰、河套之戰,但凡是瓦剌贏一次,他們瓦剌四部至於拖家帶口,跟逃荒一樣西進嗎?
大皇帝什麼脾氣?
瓦剌圍困京師,就以大皇帝的性格,剛登基就被瓦剌圍困在京師的屈辱,必然是厲兵秣馬,隨時準備圍攻和林,對整個瓦剌犁庭掃穴。
就看大皇帝的動作,得虧是瓦剌趁著南衙僭朝作亂溜之大吉,否則能不能跑,還得看大皇帝的臉色呢。
伯顏帖木兒俯首說道:“大石,輪臺城對大明而言是勢在必得,但是對咱們康國而言,卻是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不如早日放棄,這樣也好專心西進。”
“眼下奧斯曼王國和帖木兒王國正在暗通曲款,我們還是要小心為妙啊!”
萬戶和碩看了一眼王復,站出來說道:“大石,臣也以為,伯顏所言有理,雖然我康國不畏懼他們合兵一處,但還是早做準備為好。”
也先並不打算真的和大明在輪臺城動手,他就是說說而已。
也先眯著眼看著王復,開口說道:“王諮政為何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