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司是官妓,到了那個地方,楊菀的下場可想而知。
這女子皮相不錯,家教不錯,畢竟是大家閨秀,到了教坊司,生意應當不錯。
這是個罪人,朱祁鈺作為大明皇帝動用非刑之正,親自處置之人,衝了教坊司後,自然會有人針對她。
她日後的日子,全都是絕望。
楊菀的眼神裡本來都是恨意,但是聽到要衝教坊司,終於繃不住了,教坊司的官妓什麼樣的生活,楊菀作為官眷,也見到過。
她的眼神變得惶恐不安,抬著的頭終於放下,而後猛地跪在了地上,大聲的說道:“陛下饒命!陛下饒命!罪婦一時糊塗,還請陛下寬宥!”
“盧忠,你帶下去盤問下,誰讓她刺殺朕的?誰給她改名換姓的?”朱祁鈺看著已經有些崩潰的楊菀,才對著盧忠交代著。
“臣領旨。”
朱祁鈺又對著興安十分認真的說道:“回去把皇叔的《論公德》多刊印一些,告訴天下人,分清楚什麼是公德,什麼是私德。”
“公私不分,淨做些糊塗事。”
朱祁鈺因公殺楊善,但顯而易見,楊菀壓根沒有這種領悟,而且他還懷疑,最近這些事,都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比如襄王入京之後的移宮風浪,比如一些傢伙在煽風點火,攻擊十大曆局取無用之物以匱其有用之物等等,這背後顯然有一批人,應該辦個加急,把他們送入煤井司進行勞動改造。
朱祁鈺沒把他們送到西伯利亞的和林種冬小麥,沒把他們送到奴兒干都司永寧寺讓他們顛沛流離,沒把他們送到雞籠島伐木,是他作為大明皇帝的高道德劣勢。
官廠煤井司的礦洞,能讓這幫五體不勤的傢伙,好好反思下,到底是提升生產力重要,還是維持他們體面重要。
既然不肯體面,朱祁鈺就幫他們體面好了。
“臣領旨。”興安領旨,三經廠歸興安管理,論公德一書中關於權利和義務、公私分明等內容,的確是大明急需的文化領域的思想進步。
許敦猶猶豫豫,才低聲說道:“陛下,詹忠諾的奇功牌,還給嗎?”
朱祁鈺看著小心翼翼的許敦,表情從冰凍三尺融化,變得如沐春風,他點頭說道:“當然給,這事和你們又沒什麼關係,好好做你們的事,朕給你們遮風擋雨。”
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
朱祁鈺作為大明皇帝,庇護一個十大曆局,保護十大曆局的度數旁通的成果,還是能夠做到的。
對於能讓大明獲利的任何人,朱祁鈺從來都是和顏悅色。
許敦、貝琳、詹忠諾都是對大明有裨益之人,朱祁鈺對他們的態度自然不一樣。
盧忠辦案,講究一個雷厲風行,而且面對一個已經情緒崩潰的女犯人,盧忠的法子不要太多。
按照過往,北鎮撫司有一種刑具,是從冰窖裡拿出冰塊,讓女子不著寸縷的坐在上面,只需片刻,女人就交待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