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常處於黴運附體和時常處於福大命大,完全兩種完全相反的命格之上。
這算是被命運捉弄的人嗎?
袁彬走南闖北見了多少人?這李賢的倒黴勁兒和幸運勁兒,都是平生僅見。
“這次的刺客的追查交給我。”袁彬深吸了口氣說道:“搶我功勞!”
李賢也不知道是疼,還是聽到袁彬這句話心裡發毛,面色扭曲了一下,說道:“你的主要關注是刺客是誰,但是我卻不在意。”
“眼下我和魏國公最重要的是,如何拆分南直隸,這是陛下留給我們的事兒,做不好,撬骨刀下無冤魂啊。”
“反對拆分的風聲很大啊。”
李賢為何被刺殺,就是因為有人想表示他們反對拆分南直隸的決心。
北衙都有半數官人朝天闕了,南衙的風力自然小不了,最近李賢已經感覺到了這種風力,士林倒還算好,因為他們有科舉這個大旗壓著。
士林風力成於科舉,但是現在被陛下拿著做壓他們的工具。
比如山東的舉子罷考,陛下直接將數百名舉人褫奪功名,這一下子就讓士林老實了許多。
即便是在南京,士林雖然有風力,但是也在見風使舵。
畢竟景泰四年要鄉試,景泰五年要會試、殿試,這些他們就擺在他們的面前。
但是勢要商賈現在的風力越來越大了,這些人的合力,很容易帶動著牆頭草倒向反對拆分的那一側。
李賢十分認真的說道:“我們要打散他們的合力。”
“玉娘,你先出去吧。”李賢看了玉娘一眼,其實剛才她就該出去了,但是玉娘一直擔心李賢的傷勢,哪裡還記得這些規矩?
李賢提醒,玉娘才滿是擔心的離開了偏廳。
她的官人,算不得大丈夫,但是算得上是個丈夫了。
李賢坐直了身子說道:“首先,兩淮鹽商和兩浙浙商,還有徽商,他們現在最關切什麼?關切商舶勘合符。”
商舶的勘合是大明合法商貿的憑證,如果沒有勘合,那無論是從大明進貨,還是在大明散貨,都極為不方便。
海貿那麼大的利,被人中間咬一口,那滋味可不好受。
大明的市舶司是一個很嚴謹的部門,發端與唐朝,盛行於宋元,到了大明幾乎所有的雷都踩過了,所以商舶的勘合符是一個很重要的憑證。
徐承宗眼神一亮,點頭說道:“著呀,我們可以用勘合符逼他們就範!我來組織他們,再反對,不給符,商舶變私船,等著被大明水師的戰座艦給擊沉吧!”
李賢搖頭說道:“不不不,這麼做只會讓他們更加緊密的結合在一起,抗拒陛下的意志。”
“這勘合符,就是最好的鬥蛐蛐的草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