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種潛規則不僅僅表現在了黃冊和魚鱗冊上,到處都是。
這種潛移默化的默契,必須要有個身份特殊的人,不怕得罪上一任、甚至上十任,掀開蒸籠的蓋子去看看,究竟糜爛到了何種地步。
朱瞻墡坐直了身子,面色兇狠的說道:“升官發財和突然病逝,就是官員的兩個方向。”
“如果遵守規則,那麼就會升官發財,如果不遵守規則,甚至連驛站都走不出去。”
“就像李賓言在山東在驛站被圍殺一樣。”
羅炳忠稍微品味了一下,歎服的說道:“那真是太嚇人了。”
朱瞻墡又拿出了吏部的一封歷年貴州的官員調動,他看了半天,搖頭說道:“這貴州地方的所有的調動,就是八個字,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羅炳忠也看了許久才搖頭說道:“是所有地方,除了京官。”
朱瞻墡歎服,點了點那份人員調動的名單說道:“甚至包括了京官。”
羅炳忠試探的問道:“那殿下,怎麼辦呢?”
朱瞻墡卻滿是笑意的說道:“其實也不難。”
“那該怎麼做呢?”
朱瞻墡信心十足的說道:“陛下怎麼做,咱們就怎麼做,他貴州翻上天了,還能有南直隸的那幫人兇狠嗎?”
羅炳忠看了一眼窗外,那是陛下派來的三百緹騎,點頭說道:“殿下高見。”
貴州的確需要嫡皇叔去料理,而且只需要和陛下在南直隸做的事情一樣,就可以穩住局面,最終徹底打破僵局。
至於京中官僚,那就不是他們襄王和長史要操心的事兒了,扔給陛下去頭疼就是。
而此時胡濙正帶著劉吉處理著公務,言傳身教。
“雖然有我的舉薦,但是你進禮部的事情,恐怕不會那麼簡單。”胡濙手裡拿著幾本書,這是劉吉最近在他的藏書樓借的幾本書。
這些書上有胡濙的筆記,劉吉是個很好的學生,他真的很刻苦,甚至那些當初胡濙做的筆記,都被一字不差的抄錄了下來,方便每時學習。
一些內容劉吉並不懂,但是背下來,日後遇到了自然就懂了。
“為什麼?我明明很擅長禮部諸事。”劉吉有些迷惑的問道。
胡濙笑意盎然的說道:“正是因為你很擅長,所以你就更不能入禮部了。”
“這是什麼道理?”劉吉眉頭緊皺。
胡濙認真的思考了許久說道:“就像是金尚書身上明明有軍功,回京之後,他只能做戶部尚書一樣,當然一些人的想法錯了。”
“他們完全沒料想到,從地方上來的巡撫,掛著兵部右侍郎,巡視地方的於少保,更適合做兵部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