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鈺離京已經八個月有餘,換位思考一下,不讓順天府從上到下表示一下,京師眾人,還不得惶惶不安?
陛下平叛回京,京師一點動靜都沒有,難不成順天府還不如應天府忠誠?!
這不能夠啊!
朱祁鈺和朱瞻墡敘話的時候,這四匹馬拉的車,就換成了十八匹馬,三、六、九匹白馬拉住了輅車。
輅車有些風塵僕僕,畢竟一路從南京回來,短短不要一刻鐘的時間,輅車便煥然一新。
先導車的白象上,沒有石亨,因為石亨剛剛從馬鞍山啟程回京。
但是該有的禮制都在。
朱祁鈺看著輅車上的月臺,笑著問道:“皇叔要不要同乘?”
朱瞻墡打了個哆嗦,趕忙說道:“臣就算了,這是監國印綬!興安大璫,快拿著!”
朱瞻墡直接將監國印塞進了興安的懷裡,滿是笑意,這燙手的山芋終於甩出去了。
打今天起,他又是那個不視事的襄王了,雖然有些遺憾,羅炳忠已經去了貴州做流官。
但是他還是要回襄王府,繼續關門過自己的小日子了。
朱祁鈺看朱瞻墡不上鉤,也是無奈,來到了輅車前。
一群宮女拿著冕服來到了朱祁鈺的面前,請朱祁鈺更衣,朱祁鈺揮手示意她們散去便是。
換什麼冕服,死沉死沉的,他來到了輅車的月臺之上。
一眼就看到了已經回到了順天府的柳七,就那個之前在應天府街頭偶遇的勞力。
柳七已經驚駭到了極點,他完全沒想到,當初的那個貴公子,原來是大明的皇帝!
他還傻乎乎的問皇帝,是不是隨著陛下親征…
朱祁鈺笑了笑,上了輅車,車輛緩緩的向著城內而去,沿途的百姓們不知道誰起了個頭,又唱起了那首紅巾歌。
紅巾歌是北宋末年起就開始流傳的歌,一直到大明驅除韃虜。
現在百姓們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情緒,又把那首紅巾歌唱了出來。
朱祁鈺滿是笑意的走過了朝陽門,十分緩慢的透過了朝陽門內大街,來到了澄清坊的泰安宮內。
一眾妃嬪等在了門前。
朱祁鈺先領著人去後院拜見了吳太后,告訴吳太后平安歸來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