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于謙說的找補,朱祁鈺是皇帝,炸個沒人的空陵寢罷了。
陛下,總是沒有錯的。
胡濙把票給補上了,帝號都削了,補個降等的手續,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群臣們權當不知道陛下已經把陵寢炸掉了,眼觀鼻、鼻觀心,裝糊塗的功夫,那是一流。
一個個都是師爺。
朱祁鈺點頭說道:“準。”
興安大聲的喊道:“今日朝議,瓦剌護送稽王回京,已至宣府懷安城下紮營,議。”
群臣猛地抬起了頭,看向了寶座上的陛下。
這怎麼突然好好的,大明正在銳意進取,大明中興之象,越來越明朗,這怎麼會,突然之間稽王就回京了?
他回來幹啥啊!
于謙立刻出列說道:“陛下,瓦剌狡黠,此乃破城詭計!臣以為,應當令建平伯高遠出宣府,立刻將其剿殺!紫荊關之例,就在去歲,臣請明旨!”
于謙沒有等,他完全不知道此事,此時此刻,他也不知道真假,但是甭管真假,這件事,只能是假的!
他以為陛下需要一個背鍋的臣子,那他這個廢立皇帝的權臣,不正合適嗎?
正好京畿地區的農莊法,已經推行完了,于謙沒有猶豫,攔下了這個責任。
甭管真假,即便是以後,天下罪之,也是他這個權臣所為。
陛下正好把他推出去,午門斬首。
一如當初漢景帝因為削藩,引得吳楚等七國,以誅晁錯為名,聯兵反叛,漢景帝斬晁錯安天下。
不是清君側嗎?
皇帝自己清了君側,你們繼續鬧事,就是起兵造反了。
朱祁鈺揮了揮手示意于謙歸列,開玩笑,他甚至都不捨得建平伯高遠死,又怎麼讓于謙去死呢?
朱祁鈺深吸了口氣說道:“朕有密信,此事非虛,禮部尚書胡濙,你準備迎稽王回京的禮制。”
“陛下!”
于謙面色驚變,一旦朱祁鎮回京,大明立刻陷入前元同室操戈之窘境,朝堂之上,立刻就會分成涇渭分明的兩派,黨禍,就在眼前。
于謙長揖在地,俯首帖耳,高聲說道:“陛下,萬萬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