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皇帝,自然要讓臣工都有表現的舞臺。
“昌平侯和於少保,哪個更厲害一點呢?”朱祁鈺有些好奇的問道。
于謙立刻說道:“自然是昌平侯。”
石亨想了想說道:“昌平侯。”
楊俊撓了撓頭說道:“我父親。”
于謙將一封軍報拿來出來,在堪輿圖上開始插旗,一邊插旗一邊說道:“瓦剌人開始動了。”
“阿噶多爾濟已經繞道到了賈家營五十里外紮營,但是卻是緊閉寨門,一動不動,看來還在等訊息。”
“瓦剌三本部兵馬已至集寧。”
“瓦剌斥候已經和墩臺遠侯交上手了,互有勝負,大戰一觸即發。”
朱祁鈺看向了那副堪輿圖上的旗子。
山雨欲來風滿樓。
興安在棋盤上下雨,但是宣府此時正在下雨,道路泥濘不堪,已經五月份了,天氣終於不再倒春寒,倒是沒有凍死人。
但是阿噶多爾濟此時焦頭爛額,他原來打算進攻賈家營,為也先做策應,可是剛剛駐軍,軍中就染上了大疫病,立刻傳染了將近千人。
這還得了?
所有瘟病之人,都關在了水流的下游的營地裡。
這仗還沒開始打,就染了瘟病,此時的阿噶多爾濟,是進退維谷,進,人心惶惶如何對敵?
退,萬一大明軍銜尾追殺,又會死傷慘重。
阿噶多爾濟經過清風店一敗,損兵折將,手中精兵不足一萬,剩下的步戰,不足兩萬。
這一千人,他還不捨得直接扔下逃命,只能這麼等著,等到那一千多瘟病的軍士好起來。
可惜,天不遂人願,這疫病人數倒是越來越多,營中已經有了逃營之事,他緊閉營門,完全是怕自己的軍士全都跑了。
這仗,他沒法打了。
“都是大石被那喜寧蠱惑!我恨不得把那喜寧奸賊,扔到草原上被野狼撕碎!”一名萬戶氣急敗壞的說道。
另外一名老態龍鍾的韃靼人,將手中的馬鞭扔在了地上,憤怒的說道:“咱們草原打仗,向來是秋高馬正肥,再圖中原。”
“這倒好,這五月份,正是水草生長。牲畜繁衍的時候,馬匹都餓的皮包骨頭,別說駝人了,連跑都費力!”
一個年輕一些的參將,立刻站起來附和道:“烏格齊阿伯說得對,這馬料都沒帶,指望著我們一邊打仗,一邊放牧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