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太子不成,送朱祁鎮回南京更不成。
且不先說別的,就朱祁鎮去了南京,在南京站穩了腳跟,他能是京師那位大皇帝陛下的對手嗎?
就朱祁鎮在迤北的這個表現,別說相約合擊了,怕是瓦剌人被大明收拾的時候,朱祁鎮還躺在南京的皇宮裡,作威作福,享樂不已。
等朱祁鎮反應過來,仗早打完了!
“你讓大明使臣來一趟,就看看能不能換點好處了。”也先最終還是決定,奉還太上皇朱祁鎮,但是怎麼還,這裡還有門道。
嶽謙在迤北呆了將近月餘,他心中愈發的急躁。
當他心煩意亂的時候,一個人影從帳篷下鑽了進來,手裡是一封信,火漆封的極好。
那人是個瓦剌人,心向大明的瓦剌人也不算少了,榮光這東西喊喊口號還行,但榮光畢竟不是柴米油鹽。
自建文二年(1400年)以來,這草原上,一年比一年冷,白毛風一年比一年大,凍死的牲畜越來越多。
瓦剌人又不建城,多少瓦剌人和牲畜,在大風雪之下,永遠的消失了。
很多草原人都說,這是朱棣真武大帝降下的神罰。
要不然怎麼解釋,草原越來越冷,水草不豐,牛羊貧瘠?
其實是十五世紀以後,長達兩百餘年的小冰川時代,正在逐漸的展示它的威力。
收買瓦剌人做事,並不貴。
只需要一點點的炭,一點點的糧食,就能找到不少的走狗。
嶽謙開啟了火漆封好的書信,猛地站了起來。
他的陛下,在京師廢掉了太上皇的帝號!
這是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訊息!
嶽謙要做的事,已經從弒君降到了處理戰敗親王。
這一下子,嶽謙即便是做掉了朱祁鎮,也不用自刎謝罪了。
朱祁鎮已經不是皇帝了,連太上皇帝都不是了。
“怎麼了?”季鐸看著嶽謙的模樣,有些奇怪的問道。
季鐸拿過了那封書信,看了看,卻是還了回去,戳著火盆說道:“陛下能拿主意啊。”
拿主意這三個字,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季鐸很是佩服陛下的決絕和果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