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朱見深,參見陛下,陛下聖躬安。”朱見深跪下磕了個頭,說了一句非常流利的話。
過了年剛三歲的孩子走路都走不穩,說話都是磕磕絆絆,這麼流利,想來是被教了許久,禮節才能如此到位。
“平身。”朱祁鈺將朱見深抱了起來,抱在了懷裡,打掉了朱見深身上的土。
朱祁鈺端了端朱見深,笑著說道:“深兒長胖了呀,來讓叔叔看看,你手裡拿的什麼?”
“咦…”朱見深小孩子,直接伸出了手指在朱祁鈺的臉頰上戳了戳,樂呵呵的說道:“叔叔好。”
錢氏被朱見深這個動作嚇得差點魂兒都掉了!
因為他已經看到了旁邊的無名緹騎繡春刀探出了鞘。
這九名無名緹騎,可是誰都不管不顧,只要威脅到了皇帝的安全,那就會出刀。
朱祁鈺也戳了戳朱見深紅彤彤的臉蛋說道:“嗯,叔叔好。你最近吃的好不好啊?”
朱祁鈺一隻手端著朱見深,另外一隻手擺了擺,示意緹騎退後,三歲的小孩子,不用這麼緊張。
“不好。”朱見深嘴都撅了起來,抓著朱祁鈺的衣領說道:“我要吃肉肉!母親不讓吃。”
庶子在大明叫庶孽,就是偏房出的孽障的意思。
母親這個稱呼,是一個非常正式的稱呼,朱見深嘴裡指的是錢氏。
朱見深親生母親是周貴妃,而不是錢氏。
朱祁鈺看了一眼錢氏,眉頭皺了一下。
“孩子還是多吃點肉食的好,是有人剋扣南宮的一應供需了嗎?”朱祁鈺轉過頭來說道,語氣裡有些森嚴。
宮裡有些宦官們,做事極其勢利眼。
朱叫門北狩,宮宦很有可能,欺負這對兒孤兒寡母。
這種事在大明並不少見,比如唐王朱聿鍵,就被墩鎖法鎖了整整九年。
墩鎖法就是一個箱子裡,只露出一個腦袋和手臂,吃喝拉撒都在這箱子裡。
“沒有,沒有。”錢氏趕忙說道:“是深兒這幾天有些肚脹,就沒敢讓他吃。”
朱祁鈺看錢氏的表情就知道她不願意多說,繼續追問道:“太醫看過了嗎?”
“回陛下的話,還沒有。”錢氏的額頭已經滲出了一層汗。
難不成…陛下要毒殺深兒嗎?
朱祁鈺將朱見深放下,從袖子裡掏了掏,摸出了一把飴糖,笑呵呵的塞過去說道:“不能多吃,吃多了會長蛀牙,聽到了嗎?”
朱見深剛被放下,他就一溜煙的跑到了錢氏的身後,眼睛滴流滴流的轉著,打量著朱祁鈺這個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