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懋得到的敕喻上,最主要的就是屯田策,就是軍屯法的恢復,但是朱祁鈺在敕喻中,尤為強調了倭寇禍患的危害。
陳懋手中的農莊法和京畿是有所區別的,京畿地區的義勇團練訓練有,但是極少。
但是山外九州和福建的農莊法,更像是軍屯法,對於義勇團練的訓練比例做了大幅度的提高。
事實上,海疆倭寇是在元朝的時候,就已經成為了讓人十分頭疼的問題。
當時蘇松漕糧都是海運,倭寇就經常截船,導致汗八里,也就是北京的糧食供應,出了問題。
在元末時,張士誠被滅之後,殘餘勢力就曾經和倭寇勾結,為禍海疆。
倭寇在有一段時間非常的老實,甚至二十餘年內,沒有任何一個倭寇犯中國的事。
就是永樂三年起,宣德八年終止的鄭和下西洋的時候,那時候大明擁有全世界最強大的海上艦隊。
倭寇哪敢招惹中國?躲著走都來不及呢。
朱祁鈺對於閩南之亂非常的關注,特意叮囑陳懋:“閩南多倭寇,倭嘗駕小舟流劫土佐、豐後海洋間,隱泊野島,窺視商船劫掠之。”
“夫夷寇之為濱海患者,非倭夷敢自犯中國,乃中國自為寇也。”
“有司平日無教養,撫養無方,飢寒所迫,驅而為盜,又不能設法散之使去,招之使來,比致養痛勢成,聯舟結寨,虜官兵焚漢船。”
倭寇是倭國膽敢侵犯中國嗎?
朱祁鈺在奏疏裡也說的很明白。
地方不與民休養生息,百姓飢寒交迫,稍加壓迫就會變成海盜。
地方又無法妥善的驅散他們,最後所有的落草為寇的百姓,聯舟結寨,虜官兵焚漢船,逞兇海疆。
對於閩南治理問題,朱祁鈺給出的具體意見就是,恢復軍屯、建立農莊、訓練民兵,守住他們的糧食,若有戰,亦可徵召剿倭。
李永昌作為內侍,看著陳懋接到了聖旨和敕喻,便翻身上馬說道:“寧陽侯,咱家傳旨也傳到了,就不多留了。”
陳懋放下了手中的敕喻,對著李永昌說道:“大璫緩行,已經準備了茶點膳食,等吃了飯再走不遲。”
陳懋從驛站得知,有聖旨到的時候,就已經在準備了,雖然打仗把福建打的千瘡百孔,但是找一點食材,做一頓飯招待黃衣使者還是能夠做到的。
最主要的是,這大璫萬一回去在陛下面前胡謅幾句,那陳懋豈不是天下奇冤嗎?
車馬費總是要給一點的,陳懋也準備好了,只不過大庭廣眾之下,卻是不好塞過去。
李永昌拱手說道:“那不成,大璫交待咱家,到了地方切勿卡吃拿要,藉機生事,只准傳旨,不可擅權。”
“寧陽侯,陛下說:待君凱旋,陛下親設經筵,為寧陽侯接風!”
“再會。”
李永昌再次拱了拱手,帶著三四個東廠的番子,向著來路而去,連一刻都沒有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