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韓政一干人等,早就叛逃到了也先那邊,這要執法,還得先把瓦剌給滅了。
朱祁鈺在等待人反對,但是似乎所有人對此事,都不是很上心。
行刺皇帝,還被抓了個正著,這種事別說求情了,陛下說咋辦,那就咋辦。
萬一說兩句,被當做是同黨,那豈不是大大的不妙啊!
朱祁鈺等了片刻,沒有等到人反對,終於是點了點頭說道:“那就磔了吧。”
“找個刀工好的。”這算是朱祁鈺最後的仁慈了。
大明律顯然是一個適合當下時代的法律,如此重刑,其實也是在這個訊息閉塞的時代裡,最好的警告手段了。
朱祁鈺不是個教條主義,他不覺得後世的價值觀,適合現在這個年代。
既然沒人求情,那就磔了吧。
大概後世會給他朱祁鈺扣上一頂殘暴的帽子吧,動不動就殺頭,動不動就凌遲。
他朱祁鈺,倒是越來越像亡國之君的架勢了。
“等一下。”朱祁鈺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了個主意。
盧忠、于謙、俞士悅等人正準備回班,卻是一愣,陛下這是要改主意了嗎?
“可否觀刑?”朱祁鈺愣愣的問道。
俞士悅愣愣的說道:“可以,自然是可以,但是陛下要觀刑嗎?”
朱祁鈺搖了搖頭,他在德勝門外已經見多了鉤鐮槍之下,血腥的場面了。
除了打仗,他是再也不想多看一眼了。
他轉頭說道:“太醫院院判審理陸子才、欣克敬,你二人前往觀刑,將所見所聞,畫成圖冊,細細研究。”
陸子才和欣克敬被點名的時候,猛地一哆嗦,這…這咋就跟自己扯上關係了呢?
“陛下,臣等…臣等…臣等領旨。”陸子才吞了口唾沫愣愣的說道。
這為啥要讓自己觀刑,觀刑也就罷了,還讓畫成圖冊,這是要幹啥呀!
刀片子揦人,還要揦幾千刀,多瘮人啊!還得全程看完,還要畫冊,這是要做什麼?
陛下這是什麼奇奇怪怪的愛好!
陸子才和欣克敬互相看了一眼,猛地打了個寒戰。
“陸院判,朕對你寄予厚望,希望此次觀刑之後,你的醫術能夠突飛猛進也。”朱祁鈺語重心長的叮囑道。
劉玉、韓陵是註定是要千刀萬剮的。
即便是朱祁鈺不忍,你看看這兵部尚書、刑部尚書、錦衣衛指揮使這架勢,那隻能千刀萬剮。
既然要千刀萬剮,那就刀出價值,剮出一本解剖學來!
他揹負一個殘暴的罵名,也有大收穫不是?為大明醫學進步,做出了微不足道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