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寧打了個寒顫,踩著風雪前往了中軍大帳之內。
“大石所言,咱家自然遵從。”
“可是大石,即便是將皇上送回去,瓦剌與大明之間也是水火不容呀,毫無益處。”喜寧說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大明的皇帝脾氣總是很臭的,瓦剌人敢冒著天下之大不韙,跑去京師城下耀武揚威,大明緩過勁來,這筆賬,總是要算的。
“大石,我有個更好的主意。”喜寧的眼神中的陰鷙一閃而過,他卻裝傻充愣的說道:“大石,還記得曾經的西直門外,南京之議嗎?”
“南京之議?”也先手為之一頓,隨即愣愣的說道:“你欲何為,細細說來聽聽。”
喜寧低聲說道:“咱家聽聞,現在京師裡那位僭主,可不是什麼好相與。”
“于謙巡視山外九州,下令山外九州逃難地主,回逃皆斬之事,已經在山外九州,鬧得沸沸湯湯。”
“這難道不是可乘之機嗎?如果可以將皇上送回南京,大明勢必割裂,介時大明還有工夫出塞與瓦剌交戰嗎?”
“大石希望的立大石的長子,為草原太子之事,還會遠嗎?”
“難道大石寄希望於大明的仁慈,不來報復,而不是寄希望大明無力報復嗎?”
“大石啊,你可是長生天下的第一雄主,難道你的目光如同草原上的豚鼠一樣短淺嗎?!”
喜寧為了自己的活命,豁出去了!
連這種話都說了出來。
但是也先卻愣愣的看著喜寧,又看了眼伯顏帖木兒,野心在瓦剌太師也先的心中,不斷的膨脹著。
這股邪火,越燒越旺。
喜寧提供了另外一種可能性。
“你先下去吧,出使明廷的事,就暫且緩一下,大雪封路,就是再急,雪化了再說。”也先還算平穩,他平淡的揮了揮手,示意喜寧先下去。
但是手的顫抖,卻暴露了也先內心的不平靜。
喜寧離開了中軍大營終於長長的鬆了口氣,這條命,總算是暫時保住了。
他就是在忽悠也先罷了,按照他的預計,即便是朱祁鎮被送回了南京城,又能如何呢?
南京雖設六部,但是並沒什麼實權,多數都是榮養官員,到了那邊,朱祁鎮可能會立刻被扣住,押送入京。
喜寧完全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命,但是也先卻完全不那麼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