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四夷館脫古求見。”興安湊了過來說道。
朱祁鈺愣了許久才問道:“脫古是哪個…”
“韃靼可汗脫脫不花的長子,兀良哈的兒子,脫古思猛可,摩倫臺吉。”興安趕忙俯首說道:“就是之前送了脫脫不花手書的那個使臣。”
朱祁鈺立刻回想起那本抽象的手寫的文書了,真的堪稱鬼畫符的存在。
他點頭說道:“哦,朕想起來了,你一說那封手書。這摩倫臺吉還沒回草原嗎?”
“脫古是脫脫不花派來的質子。”興安趕忙低頭說道。
“這樣,他要見朕做甚?”朱祁鈺有點奇怪的問道。
興安將一封信遞給了朱祁鈺,俯首說道:“脫脫不花從草原上來信了,脫古問,是不是需要聆聽聖訓。”
朱祁鈺看著手中火漆封好的書信,開啟看了半天,遞給了興安:“念念。”
從這封信上,朱祁鈺感受到了來自於塞外的寒冷,因為脫脫不花寫信的時候,手一定在抖。
興安拿著看了許久許久,是一個字也念不出來…
只好遞給了于謙。
于謙認真的看了半天,才俯首說道:“陛下,草原大約是太冷了。”
“統一四海的大皇帝陛下,海東青的長鳴,是因為陛下與長生天庇佑,大皇帝陛下的志向,像天山一樣高遠;大皇帝陛下的胸襟,如天地一般寬廣…”
脫脫不花的書信裡,除了長比喻句拍馬屁以外,主要是說,要送給大明大皇帝陛下的禮物,已經準備好了,一共五千匹種馬。
這是他們能夠找到的最多的種馬了,希望陛下不要介意他們的貧瘠。
五千匹是于謙能夠談下來的最高的數字了,種馬都是精挑細選的馬匹,用於繁衍雜交的,自然是優擇選優,是韃靼部和兀良哈部共同的貢品。
種馬是一種極其重要的生產工具,朱祁鈺已經感受到了脫脫不花的誠意。
作為誠意,脫脫不花,自然不能拿駑馬糊弄。
第二個就是希望大明大皇帝陛下可以大肆封賞,以支援東蒙古的活動,第三個就是老生常談的互市開放了。
“都是養不熟的狼崽子。”朱祁鈺將書信看了看,于謙的話裡有潤色,但只是修飾性的,脫脫不花的語句有些不通順。
瓦剌人就是大明養狼養大了,反噬了屬於是。
朱祁鈺說的這句養不熟的狼崽子,不是沒有根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