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鎮才不管百姓死活,他只想回去。
站在朱祁鎮的角度,他已經到了家門口,朱祁鈺帶著于謙,把他的家門給堵了,不讓他回去,他怎麼能不氣呢?
瓦剌人都把他送回來了,那個弟弟居然不讓他回家!
“我看吶,是在放著防著合罕回去後,再登皇位呢。”伯顏帖木兒舉杯憤憤不平的說道:“小家子氣。”
“小家子氣!”
也先頗為欣慰的看了一眼伯顏帖木兒,自己這個弟弟平日裡和自己政見不合,但是大事上,卻從不違反他的想法。
“正統合罕,瓦剌大軍駐紮西直門外,大明新皇帝,不想讓合罕進城,這樣吧,北京不讓進,咱們就去南京。”也先喝了口酒,低聲說道。
朱祁鎮有些呆滯的問道:“去南京?怎麼去?”
也先哈哈大笑,而朱祁鎮旁邊的袁彬面如土色。
袁彬是一名普通的錦衣衛,他的父親袁忠是朱祁鎮尚在潛邸時的校尉,他也做了校尉,土木堡之戰中,他的戰友或死或逃,只剩下了他和一名韃靼人護衛在朱祁鎮的左右。
袁彬沒讀過多少書,但是他知道自己的皇上,不應該被人當做馬前卒做驅使。
他剛要說話,卻被喜寧狠狠的瞪了一眼。
也先拍了拍手,兩名瓦剌人抬出了一副堪輿圖,他十分興奮的說道:“于謙用兵如神,我遠不如也,打不過他,北京城,合罕是回不去了。”
也先話頭一轉,高聲說道:“但是南京城,卻是回得去啊!”
“于謙調集了大量的明軍雲集京師,二十萬的備操軍入京,整個京畿、河南、山東等地防備極其空虛,從固安、霸州可至保定府。”
“我的探馬已經回報,保定府守軍不足三萬。”
“從保定到河間只需三日,從順德到東昌只需兩日,日夜行軍,至順德,乘舟南下,半月餘,可至南京!”
“南京城可沒什麼于謙和新皇帝,攔著合罕重掌大局!”
朱祁鎮呆滯著看著堪輿圖上的內容,面色頗為古怪的說道:“那…那…”
喜寧立刻附和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皇上重登大寶之位有望,神器再握,定可還大明以朗朗乾坤!”
伯顏帖木兒看著火候差不多了,笑著說道:“合罕勿慮,小女仰慕合罕之英朗,誓要追隨合罕南遷。”
“合罕有所不知,小女已經有了身孕,必常伴左右,與君同生共戚。”